猛然一个激灵,我感觉浑身的汗毛孔像过了电一样,一阵阵的发麻。幸亏是提前用手捂住了嘴,否则我一定被它吓得叫出声来。
眼前站着的黑影像是个人形兽。借着月光,我不得不对它上下打量,因为此时,它就像中了邪一般,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这是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对峙。我在明,它在暗,且敌友难辨。所以它不动,我更不敢动。直至两只眼睛对视得泛了酸,那家伙的丑样子也就深深烙在了我的心里。
它是那种乍一看挺难看,仔细一看更难看的物种。要说它是魔界第一丑也绝对没有冤枉它。
丑则丑了,头上又没毛,油光铮亮的一颗大脑袋,两根又粗又短的触角分割着他头顶上光秃秃的空间。面容本来盈瘦,脸上又无肉,却还长着一层细细的绒毛,看着让人心里麻酥酥的直犯膈应。
五官生的倒算是正常,只是那眼鼻口就像是被谁随便安上去似的,也没有个调调间距和找找对称的逻辑,就那么任性的随意组合着,真是丝毫都不在意他人的感受。
约摸过去十分钟之久,眼前那个称不上是个什么东西的怪物终于先挺不住了!只见它脸部微微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脖颈上的一道青筋立刻就暴了起来。
见此情形,我立刻暗中运足了力道,随时提防着它的攻击。
对于它的战斗力,我暂时是无从感知的。但奇怪的是,金蝉兽的身体传递给我的信号却是对它毫不戒备。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念头一闪,我再次对它仔细观察。
从它的面目表情判断,初见我时它似乎有种惊奇和疑惑,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了它的一丝兴奋。而现在,它则是一脸的茫然和无所适从,整个一副呆傻痴状态。
没有敌意就好。这使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略略得到放松。
看上去这家伙对我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况且以小金蝉这样的样貌,即使是破了相也难以掩住自身上下的那股子媚劲儿,想必它也没什么动机来冒犯吧?
不过,要说冒犯,那也不是一点儿没有可能。毕竟那丑东西也是地地道道的雄性,我还是小心抵防为好。
丑家伙依然把持在洞口不动,这不禁使我进退两难。前面一定还有废弃的洞穴没有探查,离天亮还有些时辰,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这样对峙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启用小金蝉的方式先开了口。
“喂,盯了人家那么久,你到底要干嘛?”
不可否认,金蝉兽的脸蛋虽然被划了几道,但美人儿的底子还是在的,尤其是那撩人的小动静,同性听了或许会不舒坦,但对于受用的异性来讲,却能让你酥软到骨子里。
果然。话音刚一落下,丑家伙一个激灵,眼睛瞬间亮了。
它用粗糙的手掌提了提仅围在腰间的一块黑色粗布,似乎想遮挡住鼓得圆溜溜的小肚子。月光下,那些袒露在外的褐色皮肤像是一层厚厚的油皮纸一般泛着光亮。随后,它的身子动了动,我这才发现,原来它的一只脚上竟套着根细长的链子!
这链子……是什么情况?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在魔都里,即使是受到严惩的魔兽也只是被投进石牢罢了,而这个丑家伙,显然是谁有意将它锁在了这个像是已经废置的洞穴里。
它究竟犯了什么错呢?或者说,它究竟是开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