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开,不着急,安全第一。”闻砚深看了眼腕表,感觉他甚至可以不用回家,等贺沉把车从郊区开到市里,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去公司上班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贺沉已经渐渐适应了开车的状态,闻砚深懒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浅眠。
夜晚昏暗的光线下,一道刺目的光亮突然照了过来,光束来自强光手电,刺得贺沉睁不开眼。
对方,明显是故意的。
贺沉揉了揉眼睛,眯缝着眼睛努力看了过去,只见一辆笨重的黑色悍马,直挺挺地撞了过来。
目标明确,速度飞快,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贺沉只来得及向右猛打方向盘,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闻砚深面前,拼了命地护住闻砚深。
“砰——”
只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车子被撞得向后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安全气囊弹出。
贺沉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闻砚深的惊呼。
……
贺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也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睁开眼睛,在贺家的小屋里,他还睡在自己的小床上,脑袋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浑身无力,踉踉跄跄地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地面上铺满了乱七八糟的演算纸和物理器材,贺玮鸣教授戴着眼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理实验数据。
一股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林殊女士在厨房里做饭,火上还煮了他最爱喝的柚子茶。
见他醒了,林殊女士眉开眼笑地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小沉,吃饭了。”
贺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吃饭时,他看着摆在餐桌中间的淡紫色桔梗花,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爸妈还在他身边,真好。
林殊急了,“怎么哭了?”
贺玮鸣没说话,但放下筷子看向了贺沉,目光里含了隐晦的担忧。
贺沉又哭又笑,哽咽道:“我……我没事,我就是……真、真的……很想你们。”
林殊没忍住笑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乖,不哭了。”
这时,电视里传来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
——“b区区长闻砚深到山区调研,做出重要指示。”
贺沉愣住。
刚夹起来的一筷子菜,就这么掉回到了盘子里。
区长?闻砚深?
贺沉放下碗筷,冲到客厅里拿起家里的座机,拨通了那个他在梦里都能倒背如流的号码。
第一遍,无人接通。
第二遍,无人接通。
一直等到贺沉打第十遍的时候,通了。
电话里传来闻砚深冷漠疏离的声音,“你好,哪位?”
“闻砚深,是我,我是贺沉啊……你,你怎么从政了?”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贺沉,你打错了。”
电话挂断了。
梦里的闻砚深没有遇见贺沉,没有为了贺沉弃政从商,也不会为了贺沉放弃一切,而是遵从他父亲的期许,走上了身为闻家继承人该走的仕途。
……
贺沉睡得昏昏沉沉,似梦似醒。
散发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闻砚深半跪在病床前,固执地抓着贺沉的手,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眼里爬满了红血丝,快要疯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