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赶紧把闻砚深身上的锁链解开,将他扶到隔壁贺沉的那间密室里,镜头暂时对准沈罪,由沈罪和观众互动,安抚观众情绪,转移注意力。
另一边儿,节目组的公关也开始了,安排了专人盯着直播间弹幕区,还有人洗广场,降热度。
导演和制片人冷汗都下来了,这期节目不能再出事了,再出负面新闻,他们节目都得凉凉。
导演也顾不上什么圈内的论资排辈了,亲自小跑过去帮贺沉解开身上的道具镣铐,双手合十,语气里带了哀求。
“贺沉老师,你老……啊呸,闻老师不知道怎么了,脸色很难看,我们已经打120叫救护车了,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麻烦你过来看看他吧,千万别让他有事。”
“我去看看。”
贺沉上前几步,走到闻砚深面前。
前一秒,闻砚深还各种推拒扶他的人。
后一秒,贺沉过来,闻砚深直挺挺地栽进贺沉怀里,皮肤滚烫,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闻砚深,你怎么了?”
贺沉被压得重心不稳,跌撞在墙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膝盖抵在闻砚深的腰上,吃力地支撑着闻砚深高大的身躯,焦急道。
闻砚深没有任何反应。
瞳孔,像失了焦距。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的画面渐渐变得混乱。
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雾气很重的阴霾天,在闻氏祠堂的后院,他被绑在行刑的十字架上,闻父攥着象牙杖,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抽打,逼问他到底有没有对贺沉死心……
又像是回到了贺沉和他提分手的那天,闻砚深被打得奄奄一息,高烧滚烫,仍要淋着雨去见贺沉,最后却等来了贺沉的一句“闻砚深,我不要你了”。
“贺沉,别不要我。”闻砚深低声说。
贺沉呼吸一窒,愣在了当场。
他看向导演和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行行行。”导演如释重负,赶紧带着人往外走,“闻老师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叫一声就行,我们在外面等着。”
门重新被关上。
“小沉,不分手好不好?”
“我把小沉给弄丢了。”
“你别走。”
“说好的,到了法定婚龄,我们就去国外领证,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
闻砚深埋头在贺沉颈窝里,一句接着一句,絮絮叨叨地停不下来,时不时地轻轻舔咬着贺沉的耳廓,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得贺沉腿软,腰也莫名的软,根本站不稳身形。
偏偏,闻砚深还像个大型犬一样,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腰,像是意乱情迷,又像是神志不清。
“闻砚深,你在说什么?”贺沉彻底懵了。
分手?
可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闻砚深为什么会旧事重提?
闻砚深为什么会觉得他在提分手?
闻砚深到底怎么了?
就在贺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闻砚深的口袋里传来了电话震动的声音。
贺沉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傅蔓姐
贺沉直觉,傅蔓这个电话和闻砚深的异样有关,忙摁了接听键,“傅蔓姐,是我,贺沉。”
“贺沉,闻砚深身上应该有一瓶药,拿那个药给他吃两粒,让他吞下去他就会恢复正常的。”
“好,我知道了。”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多问,贺沉在闻砚深身上摸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那瓶药,倒了两颗塞进闻砚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