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我的感受,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往河里跳?”闻砚深唇角的弧度,像讥讽,又像冷笑,“那要是不考虑我,是不是有个火坑摆在你面前,你也敢跳?”
贺沉没说话。
“现在,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闻砚深问。
“我!没!错!”贺沉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我给你打了十一个电话,一直打不通,村里的人说被困在水下的好像是你,再不救就要淹死在水里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该下去救你吗?”
“你也说了,是好像。”闻砚深皱了皱眉。
即使他真的有危险,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让贺沉来救。
“对,是好像。”除了闻砚深骗贺沉说自己快死了那次,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是贺沉第一次情绪失控地对闻砚深发火,“难道我应该在岸上等着尸体被打捞上来,再过去看看是不是你吗?”
“……”
“闻砚深,即使被困在水里的人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是你,我都得亲自下去看看!救你的命不是做物理实验,不能因为概率低我就忽略不计!”
贺沉和闻砚深陷入了一种僵局。
闻砚深错了吗?其实没有,他只是在意贺沉胜过在意自己。
贺沉做错了吗?其实也没有,他只是更在意闻砚深,在意到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
两个人谁都没错。
但两个骨子里同样高傲的人,谁也不愿意低头。
贺沉转身进了洗手间。
这时,热水已经烧好了。
贺沉洗了个热水澡,很细心地蹲在地上把洗手间收拾了一遍。因为,除了四年前,这还是贺沉第一次和闻砚深住一个房间,共用一个卫生间。
贺沉收拾好卫生间的地面,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刚要穿,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贺沉吓得立刻回头看了一眼。
是闻砚深。
闻砚深也愣了下,他刚刚和闻氏几个高层开了个会,没注意到贺沉什么时候进了浴室,还以为贺沉出去了。洗手间的门锁有点问题,锁不上,一推就开了。
下意识的。
闻砚深上下打量着贺沉。
高挑清瘦的青年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平直凹陷的锁骨往下是线条漂亮的肌肉,腰细腿长。
青年腰腹往下,仿佛……
只要一伸手就能完全掌握。
贺沉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连忙抓过睡衣挡住自己的身体,像被非礼了的小媳妇,看向闻砚深的眼神带着水汽,脸颊被浴室里的热气熏得一片潮红。
闻砚深转身走了出去,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喉结上下滑动。他喝水的动作太猛太快,有水珠沿着他喉结支棱清晰的线条,徐徐滑入他的领口之中。
这时,闻砚深意识到什么,垂眸一看才发现,这是贺沉每天都要喝的那个牌子的水。
这是贺沉喝过的水。
闻砚深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更热了。
等贺沉在浴室调整好心态,穿戴整齐后出来,就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来告知,因为他们俩刚刚中断了直播,导致不少观众不满。为了安抚观众们的情绪,所以需要在他们睡前开一次半个小时的直播,和观众进行互动。
贺沉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半。
这个时间,反正也没几个观众在直播间里,贺沉爽快地答应下来,“行啊。”
“谢谢两位老师的体谅。”工作人员赶紧把直播设备和支架拿进来,问都不问闻砚深的意思。
经过了一天的直播,《借一生说话》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一件事——闻神惧内。
无论什么事,只要贺沉同意了,闻砚深是不会说半个不字的。
贺沉和闻砚深并排坐着,面前是直播镜头,背后是床。两人都穿着睡衣,一副要睡觉了的模样。
[深沉]还在冷战,所以谁也没说话,甚至都没有半个眼神交流。贺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打开摄像头,进入了直播间。
弹幕沉默了一两秒钟,瞬间沸腾——
【啊啊啊啊啊这是深沉夫夫晚上住的房间吗啊啊啊!】
【居然只有一张床,而且还是单人床!!!】
【单人床没办法并排睡下两个人啊,要不贺沉你躺在闻哥下边吧】
【???????????】
【啊啊啊贺沉你别看我,别看镜头,我受不了了呜呜呜】
【活久见!不枉我熬夜熬到这么晚!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闻哥穿睡衣!穿睡衣怎么也能这么好看???】
坐在深沉二人旁边的主持人问了一句:“两位老师,录了一天的节目,有没有哪个瞬间,让你们印象最深刻?”
闻砚深:“二十五分钟以前。”
听到这么精确的时间,主持人一愣:“为什么?”
闻砚深:“因为贺沉在洗澡,故意没锁门,我看到他裸体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