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心里倏然一紧,攥住贺沉白皙的手腕,细细查看贺沉手上的字。
贺沉出了不少汗,有些字已经模糊。
大致的内容是说等他死后,让林舟拿着他存折里的钱,每年清明节的时候,买一束花送到贺沉父母的坟前,再去墓地扫扫墓。
多余的钱,捐给北大物理学院,总之要用在物理事业上。
还有就是他手里的几项物理研究,最核心最关键的数据、公式和研究成果。
贺沉是左撇子,所以遗书写在右手上。
闻砚深想到什么,转身出去把贺沉来时的黑色塑料袋拿了进来。
里面有演算纸包裹着的菜刀,有剪子,有几个贴着tNt标签并且瓶口带了导火索的小白瓶,有一个深蓝色没拆封的礼品袋,还有六支漂白笔和一袋蔗糖。
贺沉,是真的以为他死了,带了必死的心和同归于尽的狠绝,甚至准备了各种各样他能找得到的杀人工具,才来的。
贺沉想要做的,从不是来见他最后一面,而是替他报仇。
所以,贺沉不会打电话嘘寒问暖,因为这么做既矫情做作又没用。
所以,贺沉才来得这么迟,因为要准备工具。
所以,贺沉在得知自己被骗了以后,才会那么生气,因为他连遗书都写好了,他就没想活下去。
闻砚深把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摸了摸贺沉的脸,半晌才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这次,贺沉没躲,他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天花板,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是真的,怕你死了。”贺沉的嗓子哑得厉害,“我怕,闻砚深,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闻砚深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怪我。”闻砚深活到这么大,一共就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贺沉提分手,第二次是贺沉说害怕,“但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骗你。”
贺沉别开眼,抬手用力地在眼角抹了两下。
“宝贝儿,我想要一个答案。”闻砚深把贺沉抱进怀里,问:“你还爱我吗?”
贺沉压抑着哽咽的声音。
刚想说话,闻砚深抬手摁住了他的嘴唇,“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贺沉只好把到了嘴边的那个字,咽了下去。
“还有啊……”闻砚深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呼出去,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哪来的tNt?还有这个漂白笔和蔗糖,又是做什么的?”
贺沉把眼泪压下去,声音里带着哭腔,“tNt是我自己按照配方做出来的,漂白笔是纯次氯酸钠,代替盐里的氯酸钠合成氯化钾,再合成氯酸钾,和蔗糖混合就是最好的爆炸物。”
物理和化学是分不开的。
贺沉大学学的虽然是物理专业,但是经常去隔壁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蹭课,对化学知识的理解不比对物理差。
大学学德语专业完全是理科白痴的闻砚深,陷入了沉默。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无知,闻大总裁把拳头抵在鼻尖处,故作深沉地咳嗽了两声,又拿起那个深蓝色的礼品袋,“这个是什么?”
“粉丝送我的防狼电棒,据说按下开关就能释放出高压电……”贺沉话还没说完,闻砚深暴力拆开了礼品袋袋口封着的订书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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