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落花纷纷扬扬飘落在棋盘上,闲雅静谧。林瑾穗与宴赐枫对弈,她淡淡然捡起花瓣对棋局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他喝茶时注意到她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打趣道:“你弟弟第一天去上值,并不是去行军打仗,你何必担心?”
林瑾穗轻轻叹了口气,拍落肩膀上如雪的花瓣,抬脸看着宴赐枫,“我不是在担心他。他在吏部是份闲差,不会有谁找他的麻烦,那小子回来一定会嬉皮笑脸,叨叨今天过得如何如何。”
“那你还有什么可叹气的?”
“奇怪!”
她歪着头打量宴赐枫,他俊美的脸神情淡漠,也盯着自己看。
“你平时不这样关心我的,你是不是……”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回头撞见林淮言垂头丧气,一脸黯然走来,跟自己想象当中截然相反。
林瑾穗上前询问:“怎么了?”
林淮言抬头看着她,委屈又伤心地倾诉:“我进宫上值第一天就得罪了人。”
她蹙起眉毛,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别着急,你得罪谁了?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
“整个工部的人都不让我参与他们的事,我过去挨个帮忙,他们却让我坐着休息。我还以为他们听信我考试作弊,故意排挤我……”
“这帮见风使舵的人!我还以为吏部没几个勾心斗角的人,你别怕他们,你是陛下亲自考过文章的人,是凭本事进的吏部。”
她为林淮言打抱不平,他却摇摇头。
“我起初是这么认为,可我打算去找他们算账说清楚,却不小心偷听到他们说我是世子的小舅子,故意不让我参与进去,想要讨好我。”
林淮言说着,似有顾忌朝宴赐枫那边看去。
今日在吏部办事,能看得出那些人十分忌惮宴赐枫,认为自己有这样强大的靠山撑腰,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自己也小心翼翼巴结着或是疏远。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现下便不一样了。
林瑾穗没想到这层身份会给林淮言带去困扰,安慰他一番。
宴赐枫走了过来,伸手揽着她的肩,“这是必经之路,毕竟你姐已经是我板上钉钉的未婚妻。”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她僵住了,他这是在承认自己?
林淮言颔首,看见宴赐枫对林瑾穗这般好,也想起准备春试时就住在他府上,他好心给自己找夫子,又着人好好照顾自己。
这些好自己都记在心里想报答,可发现谋得官职后,仍然在将来的姐夫的保护下。
这是无奈的事,他怎么能怪自家人的不是?
“你先去换衣服,咱们待会儿去酒楼喝几杯,让你出去散散心。”林瑾穗温和道。
林淮言这才有了几分笑容,“那我走了。”
伸手握住覆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时,宴赐枫像一阵风似的收回,她揶揄道:“刚才我还是你板上钉钉的未婚妻,这会儿就成了根你躲闪不及的刺?”
“你误会了,晚饭恕不奉陪,我临时有要事在身。”
他走向长廊,林瑾穗才看见暗卫在长廊尽头等他,难怪他走的匆匆忙忙,原来是有公事。
等林淮言换好衣服,林瑾穗带着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