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穗拆开信一看,仿佛被针刺到脊梁骨瞬间清醒,手心一紧信纸揉出褶皱,几行字变得模糊不清。
身后的男人不动神色探头来看,清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还有什么身份瞒着我?”
信上写的是那个人知道林瑾穗的身份。
她皱着眉,转身将手缩进袖子里藏起信,紧张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子设局试探,不过信上约我去妙私坊一见,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妙私坊开在花船上,是水上青楼,能去那儿的都是寻欢作乐的男人。信上的字娟秀工整很像女子,但约在妙私坊,写信的人是男是女一时难辨。
林瑾穗觉得奇怪,偏偏是在林淮言中毒后,有人用这样的消息约见自己,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其中有诈也说不定,不若我派暗卫跟你一起去。”
一来能保护林瑾穗,查清她背后的人和她藏着什么秘密,二来能探清写信约见她的人的身份。
经历之前的事,宴赐枫不是不相信林瑾穗,而是打第一眼看到她,她真实的根系埋在暗处潜深伏隩,隐瞒他太多事情。
林瑾穗不假思索拒绝:“两个人过去难免会惹起不必要的怀疑,我一个人去不会暴露。”
若是让宴赐枫的耳目跟着自己去那还得了,上回为了不暴露自己,在太子面前演戏,却被宴赐枫的人当成真。
怕只怕旧戏重演!
宴赐枫凤眸幽深盯着林瑾穗,陷入犹豫之中。连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
“妙私坊在水上,如果遇到危险我就往水里跳,我水性不差,也有武功和毒药粉护身。你派个人跟着,我还得保护、掩护他,岂不是很麻烦?”
她分析一通,又笑着开玩笑:“你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
曾经几度交手林瑾穗从未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宴赐枫知道她的能力,便没有拒绝。
“我答应你。”
林瑾穗看了看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林淮言,他面色苍白,额间冒着细汗,眼下只有李青的药能救他。
不由喃喃自语:“这个李青到底在干嘛?”
神医谷到京城不需这么久的时间,按理说李青早就应该回来,可他到底在磨蹭什么?是不是被难缠的事绊住脚?
林瑾穗埋下心间疑问,交代宴赐枫:“总而言之,我弟弟就烦劳你照顾好。”
“我只给你两个时辰,如若你没有活着回来,我就把林淮言扔出府。”他面上威胁她,实则不想她将自己置入危险之中。
“你敢?!”
林瑾穗知道宴赐枫做得出来,可妙私坊她不得不去,兴许写信之人跟林淮言中的毒有什么关联。
即使宴赐枫不那么说,两个时辰内她也得回来救林淮言。
她临走前擦了擦林淮言额间的汗,第一回见他病得如此厉害,心里竟是有些牵挂。
“你打算就这么去?”宴赐枫上下打量床前的林瑾穗,一袭淡紫色衣裙,身段曼妙纤秾有度,那张脸蛋更是冷艳动人。
就这么进入妙私坊那种地方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色狼的模样,不耐又质疑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