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瑾穗到林府门口,宴赐枫乘马车扬长而去。
林瑾穗送给宴赐枫一些顶尖的茶叶,自己留下宴会上赢来珠宝和一些茶。她鲛绡长袖又大又宽,随风拂动便如烟霞,直接包裹住她手里的东西。
董氏迎面走来,询问林瑾穗,“瑾穗,你与奢夫人聊得如何?”
那位奢夫人的盛名传遍贵妇之中,为人清高傲气,有钱有势,其人又颇有本事。京中的贵妇和千金小姐们无不巴结着奢夫人。
鲜少有人能入她的法眼!
林瑾穗伸手想整理随风乱飞的袖子,把茶叶送给董氏,却听到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
“有些人去了百花宴又如何?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更无人脉,没有拿得出手的表演,我想根本没人会搭理你!”
林湘语步履蹒跚走来,脚踝的伤像是牵一发动全身,每一步都无比刺痛。
眼睁睁看着林瑾穗跟着董氏出门,从那刻起林湘语便后悔。
百花宴权贵家的夫人小姐都会前往,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年轻公子,是结识那些人的最好机会。
苦练舞蹈几日伤了脚,没能害到林瑾穗头上,反而让自己被困在府中。
林湘语越是不甘,越是想了许多,料定林瑾穗在百花宴不成气候。
董氏柳眉颦蹙,回想起林湘语早上故意弄伤自己想陷害林瑾穗,明白她这么说是故意针对林瑾穗。
斥责林湘语,“哪有做姐姐的对自己的妹妹如此刻薄!你忘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母亲可忘不了!如若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此刻就要动用家法。”
“母亲可怜她,是不是她今日在百花宴出过糗?若她做了让城稷侯府颜面尽失的事,我是决不会原谅她!”林湘语有些盛气凌人。
“我不许你诋毁瑾穗!她可是你的妹妹!”董氏对林湘语愈发失望,一时分不清,眼前刻薄无理取闹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亲自教育长大的女儿?
曾经那个懂事,落落大方的林湘语哪儿去了?
如今竟陌生的可怕!
林湘语更加怨毒林瑾穗,可心里仍然认定贵女们献艺时,村妇养大的林瑾穗必定沦为旁人笑柄。
却不料,林瑾穗从袖子里拿出几包茶叶送给董氏,“奢夫人送了我很多顶尖的茶叶,听说有些茶世间罕有,有钱也买不到!我回来就想送给母亲尝尝,可……”
眼神瞥向林湘语,虽然没指明,但她俨然成了挑事生非的妨碍。
怎么会!怎么会?
林湘语满脸的不可置信,奢夫人送茶给林瑾穗,还是那般名贵的茶!林瑾穗是有多得奢夫人的心?
前几年的百花宴,就算自己苦练舞艺,在比试中拔得头筹,奢夫人也只是不冷不热客套两句,自己便心热为傲。
林瑾穗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取代了自己不说,还生生压过自己所有的光彩。
“这茶也许是你在外头买的,想要糊弄母亲,想取悦母亲!”林湘语以为自己在拆穿林瑾穗。
“湘儿,够了!”董氏一脸愠怒,复又替林瑾穗解释,“瑾穗在宴会上答对奢夫人的问题,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我不希望她的一片孝心被你抹黑,更不希望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