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儿这是怎么回事?”
江柳蹲在石阿妹身边,眉头紧皱的检查伤口。
不只是膝盖,身上的也检查一遍。
大多数伤都不见血,位置刁钻,全身上下骨折的地方绝对不止膝盖而已。
“阿哥要听吗?”
“您儿先告诉我打您的人还在道观吗?”
“不在了。”
“膝盖是您儿自己砸的吧,为什么?”
“我觉得只有符合当时的情况,我才能摆脱循环,下山帮你揍那些人格。”
“……”
石阿妹平静的看着江柳,道:“我想错了吗?”
“不知道。”江柳很干脆的回答,表情上并无太多触动,“剩下的等到医院再说吧。”
他找了一块床板,用背包里的绳子在上面缠绕数圈,几个绳结露出,让石阿妹能有一个抓的地方。
再将剩余绳子捆住绳圈两端,拉出半圆的弧度。
“上去吧。”
石阿妹依言拖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爬上木板。
江柳将绳圈套在自己腰上,艰难的一步步行走,只是到道观门口就用了他五分钟的时间。
但这里还不够,他继续走出一大段,才让手机有了信号,立刻拨打救护急救电话。
“阿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爬下去。”
“少说话。”江柳随口回答,“抓稳了,落下山我可没力气抓住你。”
“哦。”
石阿妹老实的不说话,只是一双丹凤眼,默默盯着江柳的后背。
江柳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多说。
所幸救护车来得不算晚,在他到达半山腰时,一队救护人员就抬着担架上来,接手了石阿妹。
十几分钟后,江柳坐在救护车上,看着身旁的石阿妹,目光微微闪动。
武器需要时常保养,不只是锋利度,还有忠诚度。
虽然石阿妹似乎忠诚度已经很高,但他不介意更高一些。
自己小孩子的身体在这方面就是有这样的优势,能让人更加感动于他的行为。
石阿妹啊,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就算要死,也不能毫无价值的死在病床上。
至于把你弄出这么多“缺口”的人,碾碎了,应该也没关系吧。
“阿哥,有什么信息,是我需要告诉你的吗?”
“一字不落的全说吧。”
“好。”
石阿妹平静的陈述,将自己在十五岁时所遭受的一切一笔带过,就好像那些可怕的记忆并不属于她一般。
江柳很难理解她这种平静是源自于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并不是隔绝了感情,也不是心死的空洞。
或许等他理解的那一天,他脑子里那个属于石阿妹的人格,才能具有面容。
在轻描淡写的回忆之后,她开始陈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并不是对那个弟子没有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毫不犹豫的将其扭断脖子。
随后她下山,每一个人都注视着她。
本来她只是以为自己一身是伤的样子引起关注,直到有些人哪怕扭转脖子一百八十度也要盯着她,她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所以她就地找了一个窨井盖,翻开跳了进去。
同时,江柳也终于从她的陈述中,了解到她被剥夺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