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伦也不急,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两个馒头和一盆菜放到台阶上,夫妻两人旁若无人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高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两个人当初是自己的心腹,没想到如今到了这步田地。
高季独自坐在东屋的台阶上,看着前方发愣。
张文伦就跟没看见高季一样,又张罗着沏茶喝水。
许平吃的挺满意,露出赞许的目光:“我说高季,你炒菜的功夫还可以的,我们伺候你好几年,到了这里你什么也不是了,也该伺候我们了。
以后我们两三天就来一次,中午时间短,回去太紧张了,再者说了,吃你的也省我们的钱,毕竟谁都不富裕不是!”
高季已经忍了半天,此时几近发作,朝着二人没好气的说:“别他妈蹬鼻子上脸,我今天不愿意和你们计较不等于怕了你们,下次再来蹭饭我就不客气了。”
张文伦嘴角一撇,像对特别莫逆的老朋友一样一挥手:“你歇了吧,什么恩怨情仇,都他妈当鬼了就别计较了。
到了这里那都要混饭吃,咱们怎么着也算是熟人,我吃你几顿饭,帮你在城里找个差事,你不亏。
你带的钱估计也快花完了吧?”
高季不屑地一笑:“卖假药,干黑活儿,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呢?去去去去,都给我出去!”
张文伦露出嘲讽的笑容:“就这活儿你不拿出五千阴币也干不成。还他妈牛呢,这不是在阳间,你打不过我们俩,不信再来一次?我这次把你脑袋丢河里去。”
高季缓缓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们这是自己找死!”
说着就一个健步朝张文伦扑去……
一条彩影一闪就扑在高季前面的左脚上,像铁箍一样紧紧抱住了高季的腿,一个人的分量坠着高季,一下子没法抽身。这是许平的看家本领,虽然简单,但非常有效。
那边张文伦嘴角一撇,阴冷的目光看着高季:“咱们这个仇是没法解开的,也就不用解了,你把我们俩杀了,那是什么样的仇恨呀?吃你几顿饭算的了什么?你竟然给脸不要脸!”
说着,如小碗一样的拳头带着风声朝高季右眼砸了过来……
高季现在已经是魂修一层,还没有试过效果如何,心里也不自信,见拳头来了也只能运动内力,右拳迎着张文伦的拳头痛击过去……
“砰……”“咔嚓……”“哎呦……!”只见张文伦的拳头一下子像冰冻的大葱一样马上就垂了下去,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地上大声呻吟着。
高季的右脚带着内力蹬在许平的肩膀上,这个脸皮奇厚的女人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台阶上捂着屁股挣扎着起不来身。
高季没想到,魂修一层这个小境界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上去扯着张文伦就拉出门口……接着是许平。
高季回到院子里开始喝茶。
只听院外传来许平恨恨的声音:“你把我们打坏了,这事怎么讲?”
接着就传来张文伦没有底气的声音:“这件事没有五千阴币别想平了,不给咱们衙门说话。”
高季把茶杯一盖,咬着后槽牙发出低吼:“再不走我把你们俩的脑袋都拧下来,信不信?”
这两口子嗷的一声互相搀扶着往前跑去……
高季出了院子,看着这两个人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快慰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一抹伤感又浮上面庞,朝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如野狼般嚎叫:“叶彩……!你在哪里?就是到了天边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声音在群山中回荡,久久萦绕耳畔。而高季,这个刚强的汉子,眼中却噙满泪水。
刚要回去,大门口的两张彩纸映入眼帘,一张上写着:尿急、尿疼、尿频、尿等待、尿滴粒、尿分叉,请服用通尿丸……
另一张上写着:兑换假钱,一比五;贩卖假酒保你喝了睡三天;各种假货应有尽有……
高季看着这两张广告,手摸下巴陷入沉思,摇头叹息道:“胳膊都被打折了还他妈贴呢,真够敬业的,说实在的,给我当管家干的也不错,就是人坏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