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在城中爆发。
知道先登营冲城,逃兵、城中百姓都觉得已经守不住了,都想着逃。
还有人趁乱劫掠。
本就饱受战乱迫害的城池,如今变得更加混乱。
雪花飘零,似乎是苍天也为如此惨剧而伤悲。
白霄从中静静地走过。
他看到被抢夺的百姓,看到厮杀的混混,看到狼狈逃窜的难民。
各种各样的场景,就在眼前展现。
他一步步地走着,一直回到了军营。
军营里也很混乱,有人逃跑,有人磨刀,也有人准备去往城门处受降。
哗啦!
掀开营帐。
王德拔刀看来,四下的老兵也攥紧了武器,但当他们看到白霄时,都松了一口气。
“师父。”
“都头。”
白霄静静地看着,看得这些人都浑不自在。
半晌,他开口了:“你们过来。”
“都头?”
“受伤的都过来吧。”白霄又强调了一句。
“这……”
众人不解,唯有王德起身:“师父……您……”
他记得自已的断臂,被接上之后,只是痛了两天,便再无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被砍手太过显眼,他都想解下不方便的纱布了。
在自已手下,尤其是这里多是老兵,白霄的威望很重,众人不疑有他,都一个个地挪了过来。
“喝!”
白霄陡然出掌,命中一人胸膛。
真力迸发!
神鹰功的功力没入体内,其中鹰爪生长之力奔腾,刺激着人的身体机能,仿佛让他回归母亲胎中,断臂竟飞速地生长回来。
如此景象,堪称神迹。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都头?”
“这……这……这……”
白霄没有废话,接下来一人一掌,挨个将他们的断臂、断腿、剖腹、瞎眼、破头等伤势,一一治好。
以真力渡入他人体内,再实行如此惊天之举,消耗的真力比他用杀招全力轰击百次更要多。
即便是他的功力,也不由地喘气。
“师父,你这是……”
“王德,我不会教你太多武功,这对你而言,也不是好处,接下来你们便出城吧,然后去荒山、去野岭,任何地方都可以。”白霄一字一句地说着。
“什么意思?”
“我或许要死了。”白霄笑了笑,“我想来想去,想了很多,当初我说过,路在脚下,命在手中,就算要死,我也要搏一次。
“若我出手,无论我是死是活,你们与我有关,日后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不如现在就先逃了。”
众人还是不解。
“都头,到底……”
“听我的话就是了,走吧!”
白霄起身离开。
王德等人想要追上去,但掀开营帐,却已经不见白霄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
怎么会这么快?
呼!
雪越下得大了。
钱缨终于赶到城门,这里一地狼藉,血腥浓烈,引人不适。
她不断寻找,却先听到声音:“小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钱墨身披铠甲走来,这光亮如新的铠甲,终于是染上了血迹。
只是这血……
身后犹有凄惨的嘶吼。
“尔等枉食君禄,竟要投降,我杀你们呀!”
噗噗噗!
声音渐消。
钱缨面色发白,刚好说出的话却堵在嘴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这里的情况已经很明显。
钱墨等人已经降了。
“快回去,不会有事的。”钱墨低低地劝了钱缨一句,又招来几个钱家子弟兵,要他们护送钱缨回去。
做完这些,他赶紧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外。
虎威将军辛征庆看着城头飘扬的白色旗帜,不屑冷笑。
“看来这些庆狗已经被我们杀怕了,竟是望风而降?”
“嘿嘿!”旁边副将笑道,“有将军带领,我先登营出,尚未有不克之城。时至今日,将军神威远扬,这庆狗怎敢不降了?”
“本以为会有番厮杀,却是无趣。”辛征庆摇摇头,脸上尽是不快。
飞雪更重,如鹅毛一般。
辛征庆眼睛微眯,隔着千米,终于看到紧闭的城门松动,他挥动金刀。
“众将士听令,随我入城!”
一声令下,声若雷霆,传响三千兵马。
所有人一齐大吼:“先登!先登!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