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战鼓如雷。
在雨幕中却显得如此地无力。
“夜袭!夜袭!”
城头卫兵尖锐的叫着,伴随着秋雷的轰鸣,一道闪电从夜色中划过,照亮了下方冷冽的铠甲。
虽然只是一瞬,但城头的人却看的清清楚楚,那是数以万计的铠甲,在雨夜中尤其显得冰冷。
城头将军杨知节披着战衣出来,高声厉喝:“守城!”
士兵被他的雄浑声音感染,接连怒吼。
“守城!”
“守城!”
雄浑的吼叫声连连,夜幕也因此更多了几分的沉重。
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交战,你来我往,杀得天昏地暗。
夜色也被兵戈撕裂,无数兵甲的碰撞中,总有点点火星绽放。
但不过半小时。
“将军!将军!城后有敌人啊!”
传令兵急匆匆跑来,头盔也被摔得变形。
“什么!”杨知节不敢置信,“怎会让他们绕到城后!?那三县防守呢?都投降了不成?”
雨幕如盖。
但铁甲炽热。
杨知节很快判断主次,挥手道:“城后自有守卫,先杀退了这方大敌,再与我击退后方之敌!”
厮杀!
依旧是厮杀!
但城中风向已变。
城中大族、州官焦急不已。
“城后有敌,岂不是说我驰岭其他三县已被攻克?”
“怎会如此?其他三县也有地利,怎会败得如此轻易?”
“若是三县战败,我等应该收到溃兵、逃民才对,为何没有半点生息?”
“反了!三县守将、守官都反了!”
“不若……我等也反了?”
“我与大征常有商贸,我认识大征经南路知州呀!”
“我曾与大征定南营多有来往,倒也不怕没了靠山。”
“大庆四百年,已经腐朽至此,大征欣欣向荣,勃勃生机、万物竞发,投靠大征,也不失一种出路。”
“是极是极,三县既失,驰岭不保,驰岭不保,荆原难守,大庆迟早要完,我等降了吧!”
风向骤变,大族与官员赶往城后大门,呵斥此地守将,将大门打开。
城头杨知节仍在指挥守军与大征主力鏖战。
纵然对方十倍于自身,但攻城之战,居高临下,仍占上风,还有坚守可能。
突然,传令兵来报。
“将军,后方知州率领本地世族、私兵开了城门,后方征兵已经进城啦!”
“啊!无知蠹虫!”
杨知节仰天怒吼,却犹不言败,坚持守城。
只是后方已然失守,征兵入城,直奔战地而来。
他们骑马冲杀,在城内横行无忌。
守军不断被杀。
也有人干脆跪地投降,不敢再战。
杨知节从最开始的指挥,到后面四周已无可战之兵,只有亲卫,他拔出御赐金刀,在雨中怒吼,与冲上城头的征兵搏杀。
他杀得尽兴、杀得狂野,已然杀掉上百可战之兵,当他回过神来,身边亲兵已无,数百数千的大征兵马将他围困。
“陛下!”
杨知节眼中流下泪来,左顾右盼,横刀颈上。
“臣不能报陛下大恩,失守驰岭,愿以死谢罪!”
噗!
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