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问诊就此结束了。”
尤光远站起身来,向围在摊子面前的百姓们拱手示意,口中寒暄。
百姓们有的抱怨,有的讨好。
尤光远都当做是耳旁风,置之不理。
行医二十多年,人生百态,他已经看得习惯了。
这是义诊。
分文不取。
每日三十人,已经很好了。
旁边的尤静熟练地为他打下手,将摊子收好。
尤光远微微点头:“走吧,静儿。”
“好的,爷爷。”
尤静赶紧跟上。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医馆门前,他们才松了口气。
每个月,需要做三天义事。
义事不讲究做得多好,只需要做个样子即可。
这是习惯,也是规矩。
尤光远打开房门:“今日结束了,静儿,你没收一分钱吧?”
“爷爷,我很注意,绝对没有收一分钱。”
“那就好,那就好。”尤光远庆幸地点头。
就在这时。
啪嗒!
一粒银子落到了他们面前。
爷孙俩瞳孔战栗,尤光远更是好悬没抽过去。
“银子……哪来的银子,快……快丢掉!快快丢掉!”
尤静也吓得不行,一脚就踢在银子上。
这二两多分量的银子被她一脚踢出去,还未落地,就被一只大手稳稳捞起。
两人定睛看去。
那是一道魁梧得不像话的高大男人,身高超过了两米,肩宽也超过了一米,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我听闻老山县中,以尤光远大夫的医术最为高明。”
男人说着,将刚才捡起的银子攥在掌心。
固态的银子,竟然从他的指缝中流淌出来,像是某种液体。
攥银成泥!
“今日我特来拜访,尤大夫这是要拒我于门外吗?”
尤光远张了张嘴,有些呆滞地看向尤静。
“静……静儿……”
尤静面皮子也在哆嗦:“我……我爷爷今日义诊,非常劳累,并非拒绝。敢问壮士姓名?若是壮士不介意,爷爷也可以打起精神,不知壮士的病人在何处?”
“我叫白霄,病人就是我。”白霄说着,挥了挥手。
尤静瞪大了眼睛。
你是病人?
你这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会是病人?
白霄已经将手伸到背后,随意地掏了掏,又拿出一锭大银。
“今日劳累,某不便打扰,明日再来就是,对了,这是定金。”
“不要钱!”尤静赶紧拦住,“我们最近三天都是义诊,看病不要钱,还请壮士将钱收回去!”
“义诊?不要钱?”白霄挑眉。
“是!”尤光远赶紧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老朽……行医多年,特意立下的规矩,每月三日义诊,若是壮士给我钱,那就是折辱老朽了。”
“嘶!”
白霄肃然起敬。
自从他离开新州城后,途经几个小城、乡镇。
前面几个地方,他都没有进去。
主要是他的体型太明显,距离新州城太近,若新州城内是有逃生者,很容易将他与铁鹰联系起来。
铁鹰可是杀过巨天泉的人。
再不济,也是杀过州官,霸占衙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