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面皮抖动。
只是听江行复述,他便能想到这一路是如何艰险。
关键的还在于任务失败,损失惨重。
终究是自己的侄子,而且为了保护自家女儿进城,还断了一只手臂,他又能如何苛责呢?
如今,也只能拿那个始作俑者撒气。
“那个铁鹰呢?可被杀死?”
江行早有腹稿:“当时将尸出现,铁鹰便趁机逃离;李举人为铁鹰所辱,主动请缨,要将铁鹰斩杀;这二人追逐着消失于大雾当中,如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该死!”
江文远用力捶打桌面。
这铁鹰能将一群人引入僵尸群中,也能将李龙引入僵尸群中。
“好个混账,竟不管大局,做出如此事来!若找到这铁鹰,本官必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江行仍是颤抖,无法附和。
他失血过多,如今只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江文远眼中闪烁一丝心疼,挥挥手:“你先下去,找罗医师看看伤势,好生将养,以后找到了拿铁鹰,我让你亲手报仇。”
“多谢叔父!”
江行下去了。
但麻烦还没有解决。
不一会儿,身穿文士服的师爷走了进来:“大人,付知州来了。”
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江文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稍稍调整心态,直往正堂而去,见到付知州,赶紧将这件事交代清楚。
付知州神色不定。
到后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事……麻烦了。”
“知州大人?”江文远惊疑不定。
如此损失,对于付知州确实肉疼,但也不至于麻烦啊。
以新州城内的资本,再拉出这样一支探路队伍,也不成问题。
为何会如此?
付知州看了江文远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江文远立刻会意,让师爷、下人尽数退去。
付知州这才点了点头:“江大人可知……天?”
“天?”
江文远更懵了。
付知州有些无奈,便将话讲得更加清楚些:“司天监,江大人应该知道吧!”
“此为历法、天文属官,素有传承,却是不与科举为道,知州大人为何提起这个?”
付知州道:“你以为司天监,当真是天文属官?那为何各路都有司天监存在?”
“这……下官不知。”
江文远很干脆地回答。
实际上他也很奇怪,司天监这玩意儿,不是给皇帝服务的吗,为什么会在各路建设,岂不是制造冗官?
付知州道:“世间鬼事,皆为司天监之责,江大人座师未与你提起过?”
江文远脸上出现羞赧之色:“下官几次科举,皆为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