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咳咳，雨水你还没吃饭吧？我晚上也没做饭，就煮了几个鸡蛋，你吃两个。”

说着把桌子上碗里的鸡蛋拿了两个递给何雨水，何雨水半推半就地接过鸡蛋，攥在手心里也不舍得吃。

“吃啊，留着它又不能下崽。”

被李建国调侃一句，何雨水的脸红了起来，剥开一个鸡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雨水今年十六了吧？都成大姑娘了，当年我刚搬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一到冬天，就挂着两个鼻涕泡。”

何雨水被李建国一句话说得脸更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建国哥，你坏，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

“不开玩笑了，雨水，成绩怎么样？能不能考上中专？”

“有点困难，不过考上高中没有问题。”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建国哥。”

“这段时间加把劲，争取考上中专，到时候我帮你找个好工作。”

何雨水眼前一亮，惊喜地说道。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何雨水激动地一把抱住李建国，不停地蹦哒。

“谢谢你建国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松手，都是大姑娘了，还没个大姑娘的样子。”

何雨水连忙松开李建国，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李建国跟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何雨水就像一只小猫咪，眯着眼睛，感觉非常可爱。

李建国和何雨水是他搬来以后才认识的，那时候的何雨水还是个小不点，一米四的身高，头发有些枯黄，整个人也是脏兮兮的。

一到冬天，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跟个小泥猴子似的，李建国还记得刚搬来那天，她就站在中院穿堂门那里，看着李建国家一趟趟地往家搬东西。

那时候的李建国十八九岁，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整个人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个补丁都没有，站在院子里，似乎跟这里格格不入，像进入鸭群里的天鹅。

她尤记得那天，李建国给全院的人家都送了些糖果花生之类的小零嘴，那天的糖是她吃过最甜的糖。

由于从小没有父母，哥哥又是个不着调的性子，平时除了一大妈之外，几乎没人在乎她，偶尔会受到别的孩子的欺负。

有一次她就被人堵在胡同里，几个孩子在那说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还来回的推搡她，抢过她的书包，把所有的课本都倒在了地上，还拿走了她的铅笔，然后把她一把推倒在地上。

这时，李建国出现在巷子口，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就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像天桥说书先生口中的大英雄一样。

李建国把几个欺负她的孩子揍了一顿，帮她拿回了铅笔，还帮她把散落一地的课本全都收好，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问她有没有事。

何雨水不敢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丑小鸭，匆匆地跟李建国道谢后，就落荒而逃地跑回家了。

从那天开始，何雨水开始每天自己洗衣服，收拾家务，即使衣服破旧，也让它干干净净。

即使后来李建国变得颓废了，她仍然忘不了当初巷口那个光彩夺目的男孩。

有个不着调的哥哥，有时候经常忘记给妹妹准备饭菜，李建国也会邀请何雨水到家里吃饭，三年来没少帮助她。

从三年前的那天开始，李建国就仿佛变成了一颗种子，这些年在何雨水的心中逐渐扎根，并且慢慢长大。

何雨水摸着口袋里的钱票，和一把建国哥装在她口袋里的糖果，离开了四合院，一路上脚步都十分轻快，没舍得坐车，直接走着去的学校。

刚到宿舍里坐下，旁边床铺就伸出一个头，笑着问道。

“雨水，你哥给你钱了吗？”

“我哥没在家。”

“啊！”

“建国哥给我钱了。”

“又是建国哥！你把你的建国哥都夸成一朵花了，要不然哪天约出来，我们见一下，说不定你以后就要叫我嫂子了。”

何雨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道。

“于海棠，去你的，你可配不上建国哥。”

“呦，生气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外人，你不如把你的建国哥介绍给我。”

“去你的，整天跟个男孩子似的，没个正形，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我奶奶十六岁就生了我大伯，我妈十八岁就嫁给我爸爸了，我们今年都十六了，再过几年就可以结婚了。”

“建国哥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