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最高的乃是太虚峰的萧玄真师妹,地榜第十位。”
“师弟若是有兴趣,上次回山时,我刚好买了两册《天骄榜》。”
说着,孙正秋从马上取下行囊,从中拿出两册书递给他。
陈逸接过后,打量一番。
封面一金一银,看上去像是镀了一层金箔银箔,而在正中则是三个苍劲大字——天骄榜。
陈逸注意到封面左下角还有两行小字。
除天榜和地榜几字外,还写着“天骄代出,玄天绝世”。
陈逸品了品这八个字,不明觉厉。
接着便翻开金色的天骄榜·天榜。
内里纸张雪白,摸上去质地似绸缎多过纸张,制作精良程度远超他先前看过的所有书籍。
并且天榜众人并非一行一人,而是一页写一人。
不仅有姓氏名谁,所属宗门或世家门阀,还有其修行功法传承、境界等级、擅长技法等等。
内容更多的则是其人战绩,写明某年某月,于哪里取得什么耀眼成就。
比如排名天骄榜·天榜第一的王司徒,出身江南府的霸刀门。
其师承“南刀”霸刀门门主段振东,擅长双刀技,年仅二十一岁,修为便达到了三品天合境。
初次游历四方,就于天门山一人屠灭三百贼酋,闯出“双刀屠”的名号。
次年,他在北祁山斩杀盘踞多年的一头四品大妖魔。
第三年挑战武林名宿“快刀”仲孙绍江,战而胜之,从此名扬南部八府。
最近一次战绩是在去年,也就是雍和三十八年。
王司徒修为刚达到天合境,便约战前天榜第一、现天榜第二的鄢南飞。
两人激战两天,最终王司徒临战刀意圆满,以一招取胜,登临天榜第一。
而到了第二位的鄢南飞同样天资惊人,师承道门第五的十堰山,修习纯阳心经。
他的年龄比之王司徒要小一岁,修为却早早达到三品天合境。
若不是他修行技法意境差了少许,那一战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一连翻看了十多页,陈逸才找到大师姐詹红袖。
天骄榜·天榜十四位,修为四品灵窍境,师承太虚道宗剑峰山掌教李轻舟,剑道初入大成,剑意未圆满。
“这上面记载内容倒是精准。”
陈逸暗自嘀咕着,继续看完詹红袖闯荡江湖所做的几件大事。
十五岁剑道小成初出江湖,剑斩五品抱丹境长蛇于浅滩。
十六岁南下江南府,剿灭水匪上千,其中几位还是江湖上有名号的高手。
二十岁西行,偶遇西陆三品天合境妖僧,詹红袖以初入四品灵窍境的修为,将其斩于剑下。
二十三岁,剑道大成时,挑战羽化仙门叶麟,三剑胜之……
直到最后,天榜上还有一则评价詹红袖的鉴语。
“登天路难,红袖霸剑,谁言女子不如男?”
唔,貌似排在大师姐前面的几位的确少有女侠。
唯一一位还是衡山派的女尼,战绩少得可怜,几乎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动。
陈逸又翻了数十页,还在天榜末尾看到了二师兄吕成的名字,年龄刚到二十岁,剑道大成。
之后他便看起了地榜。
上面的内容与天榜相差不大,但多数都是参照他们的天资、师承、天赋排名。
没有战绩作为参考,水分较大。
尤其是排名第十的萧玄真,上面写着太虚道宗宗主之女,修习太虚八法,天资绝顶云云。
就这样,《天骄榜》都能给她一个“宗师之资,未来可期”的评语。
也不知道编纂《天骄榜》的人,若是知道萧玄真那丫头的独特爱好,会不会后悔的哭出来。
而除了萧玄真之外,太虚道宗也有几人上榜。
剑峰山两人,其一是四师兄谢长乐排名五十六,其二是宁雪师姐,排名七十四。
两人的排名都不高,至少比实力略逊他们的萧玄真来说差了不少。
另外还有两名太虚峰弟子,情况和宁雪他们一样。
从这里不难看出《天骄榜·地榜》看重的是晋升一品虚极境的潜力,而非当前修为、技法、战绩。
比之《天骄榜·天榜》的言之凿凿要逊色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在翻遍整个地榜后,陈逸并未在上面找到他自己的名字。
他不禁暗暗撇了撇嘴。
看来那位编纂者,也就只能凭借身份、战绩来评定编排顺序。
便也不难推测,应该有很多拥有绝顶天资的人没有登上《天骄榜·地榜》。
比如拥有“丹气如云”天赋的花仙子,也没有出现在上面。
看完之后,陈逸将其还给孙正秋。
“这《天骄榜》价格不菲吧?”
“十块金钱,的确不便宜。”孙正秋苦笑道:“不过算是江湖上近期少有的新鲜事物。”
“不仅有很多购买者,还有不少人依据榜上的人,前去挑战。”
“尤其是天榜中的前几位,据说这一年来,跑去挑战他们的人高达上百。”
陈逸挑了挑眉,“这么多?”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不是很想登上《天骄榜》了。
否则单是那些没完没了的挑战者,还不够让他闹心的。
不过想到这里,陈逸心下一动。
“我怎么在山上从未见过有人前来挑战詹师姐?”
“应该是宗门威慑吧,”孙正秋想了想,回答道:“若是詹师姐不离开山门,恐怕等闲一些庸人应是不敢前来的。”
“更大的可能是被演武堂弟子拦在山外。”
陈逸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这时,詹红袖拎着十多个酒坛子跑过来,神色间多有兴奋的喊道:
“师弟师弟,快来快来,借你的须弥袋使使。”
陈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孙正秋手上的《天骄榜》,眼神露出些许古怪。
心说这劳什子《天骄榜》的确是不看也罢,一点都没有《道门十大仙子》赏心悦目。
尤其是上面给出的评语,不说多胡扯,但绝对是闭着眼睛写上去的。
“师弟?”詹红袖见他半晌没有动作,狐疑的提醒道:“须弥袋啊。”
陈逸眼睛一闭,将她手上的酒坛子收进须弥袋,转身骑上高头大马,当先离开客栈。
远远丢下一句话。
“大师姐,为免影响行程,这些酒水师弟暂时替你保管着。”
“什么意思?”詹红袖面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