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便看到一个衣衫老旧,双目凹陷的老妇人呆坐在屋檐底下。
她身后颓圮的泥墙摇摇欲坠,根本就难以遮风避雨。
三人面上的神情都不禁微微怔了一瞬,宇文青感觉迈动步子,便看到那个老妇人轻轻偏了偏头,问道:“是廉儿回来了吗?”
宇文青身形一顿,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老妇人没有听到回答,有些不确定的道:“廉儿?廉儿?是你吗?”
宇文青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上前了两步:“大娘,我们是郡守府的人。”
身后的白泠和惊蛰听到宇文青的话都不禁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那老妪。
而老妪一听,果然浑身一僵,随即两行浑浊的眼泪便从她凹陷的眼眶里滚落而下,躺过满是老年斑和褶皱的面颊。
“廉儿……我的廉儿是被那些吸血的鬼抓走了吗?”
看到老妇人掩饰不住地悲痛神情,宇文青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大娘放心,李廉还好好的活着呢,我们来是因为看到大娘的房子该修修了,所以郡守府派人来给大娘修房子的。”
因为心里暗道,要是这老妪知道自己儿子不仅没有被吸血,反而
还是干那捉人拿去交吸血的事的人,不知优惠价作何反应。
老妇一听愣了愣,随即便感恩戴德地要朝宇文青下跪。
宇文青连忙拉住她的手臂,然后白泠便令外面的人进来给老妇修整房子,顺便,找一找那封信。
老妇说了好些感激官府的话,然后末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啊,既然廉儿还好好的,他为什么两日都不曾回家了啊!”
宇文青看着老泪纵横的妇人,一时语塞。
“廉儿这孩子,很孝顺,我知道他很辛苦,一直不嫌弃我这个老东西,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留着给我吃……”
说道这里,妇人又禁不住流泪。
“都怪家里穷啊,没让他上到学,没有文化的廉儿又找不到营生的行当,就只能去做那些危险苦力活,还经常被人家打得满身都是伤……”
“……还一个字都不肯说,但是他以为不说,我这个做娘的就看不出来了吗?我的廉儿哟……”
宇文青看着老妇人泪眼涟涟的模样,心底也是一阵阵的揪疼。
她从前即便会有所感触,却也远远没有现如今这般来的深刻,毕竟她也是做娘的人了……
她原来不
想,李廉还是这样的人,或许他进反青教,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怪不得,惊蛰说李廉再三恳求,放过他的娘亲。
宇文青拍了拍老妇的手背,“大娘你放心,李廉现在在帮郡守府抓那些吸血的坏人,等那些人被绳之以法了之后,就会回来看你了。”
老妇一听,又高兴又激动,拉着宇文青的手瘪着嘴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随后,宇文青又叫了两人留在此处照料老妇的起居生活,然后便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白泠跟在她的身后从里面出来,然后便听见宇文青说:“那个李廉不能让他死了,若是他又悔改之意,这次事情结束后就放了他吧。”
白泠默默记下,然后没一会儿惊蛰便从里面出来了,交给宇文青一张薄薄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