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她大出血流产,很快就晕过去了。
在场的人却依旧全都面不改色,六团长表情严肃地继续问:“那你腹部后腰和大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伤,又都是怎么来的?”
经过医生的鉴定,除了程英喝下的中药里有能让她流产的成分外,她的腹部也有较为严重的外伤,如果是撞击更严重点是击打的话,也不是没可能造成流产。
听到这话,程英下意识闭了闭眼,手指也有轻微的颤动,但她很快又睁开眼,语调毫无起伏地回答道:“之前上楼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但肚子只是疼了一下就好了。领导,难道我的孩子是摔没的吗?”
熊大志和公安干部对视一眼,模棱两可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确定是从楼梯滚下的摔伤?”
熊大志还有些质疑,“可你手腕上分明有被人强制固定的痕迹。”
在程婴昏迷的这段时间,军区和公安两方已经委托了不少医生对她的身体进行了方方面面的检查。
除了那些有可能是撞伤也有可能是击打伤的伤痕外,她左手腕处有一道明显的手印,是被人狠狠攥住后留下的。
听了他的话,程英瞳孔皱缩,左手动了动,是互相隐藏住痕迹,奈何她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没法进行太大的动作。
看她这明显有所隐瞒的样子,六团长顿时气势全开,“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我们现在是为了将伤害你和你孩子的凶手绳之以法,你还有什么隐瞒的?”
程英咬着嘴唇,余光不住地往黄秀斌的方向瞥,眼里带着深深的惶恐。
黄秀斌见状,连忙道:“报告!我要自首!”
这话喊完,屋里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宋政委更是瞪大了眼,“啥意思?是你干的?”
“没错。“
黄秀斌老实巴交地承认了。
看到他的表现,顾钧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自打在爱民村发生了那么多事后,他就渐渐察觉黄秀斌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对方毫不设防。
一段时间观察下来,他发现黄秀斌虽然看着老实,实际上心思却远比常人要深,做事也滴水不漏。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程英的流产或许和身为丈夫的黄秀斌脱不开关系,但像这样大喇喇地承认自己的罪行,显然也不是对方的作风。
果不其然,只见黄秀斌憨憨地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报告政委,之前我媳妇滚下楼梯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眼瞅着她绊倒,连忙扯住了她胳膊,可是那时候腰肌劳损犯了,没扯住,还是让她摔着了。”
“我看她疼了一会就没啥事了,就让她别告诉别人,我一个大老爷们连媳妇都拉不住,怪丢人的。”
宋元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之前黄秀斌腰疼的事他是知道的,可在这种情况下提起,怎么就那么怪?
他眯起眼,审视地看向程英,“小程啊,是这么回事吗?”
程英嘴唇抿了抿,氧气设备下的呼吸粗重了些许,缓慢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不好意思说,不然别人该笑话我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