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不是圣母,事关顾钧,她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
所以她没有贸然开口,等和顾钧回了家关上门,才说出续骨膏的事。
顾钧沉思半晌,问:“可以保证效果吗?”
“现阶段还不行,需要根据患者的情况进行调整和试验,但顶多也只是效果不明显,不会让伤情更糟。”云岁岁认真道。
毕竟是古方,没有病案也临床记录,上辈子她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估计就是在这几年损坏遗失了。
所以效用之类的,她需要慢慢摸索。
顾钧沉吟着点点头,“知道了,这种情况不能由我们出面,我会跟组织反应,最好能有轻微伤的患者试一试,再给重伤患者使用。”
老郑的伤关系到他的前程,如果一开始就给他用的话,治好了还好说,没治好反倒容易结仇。
云岁岁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望,也会毁于一旦。
他当然不会为了让战友欠自己人情,就把她和她的事业置于危险的境地。
云岁岁也是这么想的,笑着点点头,信赖地说:“行,我听你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顾钧就去找宋政委反应情况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聊的,当天下午,云岁岁刚从江新公社看诊回来,就看到王勇带着一个拄拐的小战士来了卫生院。
云岁岁定睛一看,发现小战士还是个熟人,正是之前在火车上见过的戴向学。
她张张嘴,“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呢,怎么变成这样了?”
戴向学放下用木头做的拐杖,呲牙咧嘴地坐在椅子上,苦着脸道:“打我到部队那天起,一直到昨天,训练都没停过,昨天负重跑的时候犯困,一不小心把脚崴了。”
“其实也挺好,崴脚就不用跑了。”他咂咂嘴。
短短不到两个月,他都快黑成碳了,身上也肉眼可见地紧实了不少。
虽然大部分新兵初来时,都会经历一段疯狂训练的时期,以磨练其意志锻炼其服从性。
但他们这一届实在是太疯狂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某些领导在公报私仇。
云岁岁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心虚地咳了声:“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戴向学听话地把腿搭在椅子上,云岁岁摸了摸他的脚腕,又对着他的肌肉按了按,“不严重,肌肉拉伤,脚筋错位,之前的大夫处理得很好,已经给你复位了,现在还有点黏连,骨头轻微磨损,膏药贴个一周就差不多了。”
“啊?才一周?”
戴向学瞪大眼,“嫂子,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不你仔细看看呢,我这脚老疼了!”
云岁岁看他恨不得再去崴一下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
他这只是比扭伤严重些,压根就算不上伤筋动骨,哪来的一百天?
突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声音冷沉严肃:“我看看有多疼?”
戴向学回过头,就看到了顾钧的冷脸,惊恐得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
“不管多疼,我都要克服困难勇往直前,嫂子,你有没有劲儿更大的膏药?都给我整招呼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继续参加训练了!”戴向学慷慨激昂地说,眼神坚定得像要去炸碉堡。
云岁岁有些哭笑不得。
顾钧也斜睨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评价:“精神可嘉,但没必要。”
戴向学偷偷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