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头发湿湿的宋倾城裹着丝绒小毯子，坐在大床上，瑟瑟发抖。

随艇医生给她做了基本检查，除了一小点溺水后遗症，暂未发现其他大问题。

“医生，我脑子没进水吧？”

“噗！”

医生听到这话，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么蠢的问题，她难以相信是从一个律师嘴里问出来的。

“抢救及时，海水只是进了你肺，没进脑子。放心吧！”

“哦。”

宋倾城懵懂地点了点头。她总感觉自己目前状态有点像洗脑了，有些记不清掉落海里前十几分钟的事情了。

都说溺水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她可不想脑子有什么后遗症。她可是靠脑子和嘴巴挣钱吃饭的。再说，她明天还得开一整天的庭，得独自应对三十位原告的狂空乱炸，所以，脑子绝对不能有事。

看见唐东泽走了进来，她忙问：“手机找到了吗？”

“喏，找回来了。”

唐东泽将手机递给了她，碰到她冰凉的手，他眉头又皱了起来，伸出温暖的手掌将她两只手紧紧裹住，“手机丢了，再买一个就好，那么心急要回来干啥？”

宋倾城郑重其事：“律师的手机很重要。里面不仅有自己的很多个人隐私，还有很多案件证据。自己隐私被泄了就泄了，但当事人的隐私和案件机密被泄了，那可不好，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乱搞，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唐东泽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苍白冰凉的脸颊。这个女人，刚从鬼门关回来，没歇几分钟，平日里嚣张的职业斗志又满血复活，他真不知该说她是敬业还是没心没肺。

他拿了催风机，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问她：“还记得是谁干的吧？”

她翻着手机反问：“什么谁干的？”

“推你下海。”

“不记得。”

“有没有怀疑对象？”

“没有。”

“你觉得，胡静怡，这个人怎样？”

“她是王劲的助理，听说还是主任的亲戚。专业水平和做事能力，还不错。至于人品，未能深入了解，不好评价。”

宋倾城闻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头发，还散发着一股海鲜的味道。

她转头看向帮她梳头的男人，蹙眉问道：“你怀疑是她？”

唐东泽点了点头，将她鬓边垂下的碎发，整齐地别在她耳朵上。

“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没必要干这种蠢事来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作案动机难以成立。”

宋倾城觉得，这年头，犯罪十分容易被侦破，是个聪明人都应懂得遵纪守法才能安享人生。胡静怡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教出来的孩子应该不蠢，况且她又是搞法律的，知法犯法的概率很低。

唐东泽坐到她对面，俊脸忧国忧民：“城城，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