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地藏菩萨，不知其意。

“你选你奶奶，白清墨便魂消魄散；若选白清墨，今日便是你奶奶的死期。”

明月怒火滔天：“我为何要选？奶奶阳寿未尽，清墨也已经有了变成人的机缘，他们都是我应得的，为何要逼我选？”

“月华，这就是你的试炼。世事难两全，有舍才有得，你什么都想要，哪里会有这般好事？”

明月这才明白他千年前为何能那般爽快地让自己入轮回，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可是奶奶和清墨于她而言，都很重要，她都想要，不管舍了哪一个，都如同剜心割肉。

“月华，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你一直选不出来，回不了魂，你自己也会慢慢消散。”

白清墨看着泪流满面的明月，温柔地说：“小兔子，选奶奶，她于你有恩，刚和你一起过上好日子，应该选她。”

“可是清墨，我也想要你。你为了和我在人间相守，已经吃了那么多苦，我舍不得。”

“我已经和你相守过一段时间了，若有来世，我们再续前缘，可好？”

“可我若是选了奶奶，你便没有来世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你。”

“菩萨，我可不可以不选？我不要选！”

“你若真是舍不得他们，还有一个办法。”

明月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什么办法？”

“灭情绝欲，成为一方尊者，与我等共济地府，维持这天地秩序。”

明月悲怆一笑，没想到兜兜转转近千年，自己还是回到了既定的命途之中。

“明月，不要，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不必如此！”

白清墨挣扎着想要下来，他知道明月有多喜欢人间的生活，有多爱那蓝天白云，那些是地府里看不到的。

“菩萨，你放我下来，让我好好劝劝她，菩萨，求你成全。”

地藏菩萨挥手将他放了下来，白清墨踉跄着上前抓住明月的胳膊，温柔地劝着：“明月，你不要冲动，你轮回千年为的就是不去做那无情无欲的尊者，现在已经有机会了，一定要把握住才是。”

“可我不想奶奶死，也不想你魂消魄散。我是已经挣扎了千年，可这最终的结果却仍然是这样，我挣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我认命了。”

“不会，你挣脱得了。”

白清墨将自己的身形往明月手中的玄光剑上一送，帮她做了选择。

“清墨！清墨！！”

白清墨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清浅的笑，便化作点点细光散于大殿之中，不见了。

明月彻底崩溃了，手持玄光剑在大殿中胡乱地挥舞着：“啊！你们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地藏菩萨叹息着摇了摇头，示意高虎将明月带回人间，跟着原地消失了。

明月回魂之后，便开始不停吐血，源源不断的眼泪，一口又一口的鲜血，让她看起来极为狼狈。

高虎不敢惊动老太太，找到吴婶儿，说有个重要的东西没买，让她带着老太太去买，等他们走了之后，才打开门去隔壁找了同事。

天琪好奇地在明月门口张望，听到她痛哭的声音便推门走了进去。

明月刚吐完好多血，心中悲凄，正平躺在床上用手臂挡着眼睛痛哭流泪。

天琪探出头对着她的脸，用力把她的手臂拉开，担忧地问：“明月姐姐，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