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晚心将白夫人和先知用线条连接了起来，缓缓道：“我猜，他们选择第九山地师进行这个计划，很大可能，是因为第九山地师是霜城驻军，先知要在霜城召唤莉莉丝，并且用霜城幸存者的生命力重塑肉身，那么第九山地师对他来说，是一个很有可能坏事的，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最好是提前清除掉这个障碍，而科学院的计划刚好需要一批实验品......”

拓跋茕紧抿薄唇，应了一声：“应该就是这样。”

艾晚心深深出了一口浊气，接着说道：“他们这个算盘打得很精，第九山地师那些碍事的家伙，既被除掉了，又没有浪费，成了他们的实验品。除去障碍之后，一个边境小城在末世悄无声息地湮灭，也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如果不是因为极冻星云的残骸刚好落在遗冬岭，把我们引来了，他们做的这些事，几乎神不知鬼不觉。”

拓跋茕蹙眉道：“议长知道那个家伙要用霜城幸存者做什么吗？”

艾晚心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不过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告诉我，有人提出一个说法，说之所以洪水滔天丧尸爆发，是因为恶魔降世，需要打通地狱之井，将恶魔和亡灵尽数送回地狱，之后在其上建造镇魂宫予以镇压，才能恢复天地间的秩序，而且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议会相信了这个说法。”

拓跋茕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家伙说服了议会？”

“我们现在知道，议长和科学院共同主导了‘浴日补天计划’，白夫人是执行者，先知也参与到了这个计划当中，也就是说，议长和先知，必然有关联。”

“那说服议长和议会同意打通地狱井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拓跋茕长睫一抬，问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德里安为什么要和议会说怎么拯救末世？他想干什么？

“这个可以之后再分析，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议长和议会知道，地狱井是双向的，而随意打开地狱井，会造成无法控制的灾难吗？”

拓跋茕摇头：“我觉得他们不知道。”

“没错，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所以......？”

“所以，我们要告诉他们。”艾晚心在议长和先知之间连上了一条线，并画了一个大大的“x”。

“先知隐瞒了议长那么重要的讯息，议长知道之后，就算不和先知撕破脸，也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白夫人已经从恶魂之地跑了出来，他们随时有可能打开另一座地狱井，这和一把刀始终悬于头顶有什么区别？”

“我可不能让他们太好过，最好就是乱成一锅粥。”

“可是地狱井打开的时候，我们没有留下证据，议长未必会信。”拓跋茕有些担忧地说。

“我们虽然没有物证，但有人证，而且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议长知道先知瞒了他这么重要的消息，之后先知再想忽悠他答应什么要求时，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说的人证是......？”拓跋茕心中有了猜测。

果然，艾晚心遥望向山坡上旧城的方向，沉声道。

“盛修明。”

“出来！”拓跋茕忽地转身喝道。

不远处，景从暗影通道里走了出来。

拓跋茕寒声道：“没人教过你不要偷听别人说话吗？”

景满脸无辜地望着艾晚心：“姐姐，我刚来，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