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凭空传来,外围运输卡车的一只轮胎忽然爆开,惊得小战士们全部跳了起来。
闭眼装睡的三个人都站起身,连唯一睡在车上的杨语秋也下了车。
江宝塔带着两个人去检查了一番,小跑着过来说道:“没事,就是普通的爆胎。”
至于为什么爆胎,他也说不上来。
好在车上有备用轮胎,齐通天带人哼哧哼哧地把轮胎换了,队伍中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哨兵高声感慨道:“哎,这备胎啊,只要耐得住等得起,早晚有一天,不就顶上了吗?”
艾晚心把目光转向那个长着一张三角脸的哨兵,她眉头微微蹙起,莫名觉得他有些眼熟。
就听江宝塔沉声呵斥道:“阿火,说什么呢?”
艾晚心浑身一凛,一张戏谑的脸和眼前火光下明暗不定的脸重合起来,是前世那个薅走她手环的A级哨兵!
昨天将他们接回来之后,江宝塔闹了一出,艾晚心根本没注意到人群中有这么一个人。
呵,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没有人再躺回去睡觉,一行人很快掩埋了火堆,各自上车再次向枫城进发。
领头的车是从枫城监狱找出来的,原先用来押解犯人的9座福特,照例是贺旸开车,杨语秋先坐了副驾,其他人便各自在后方落座。
艾晚心和裴骏霖凑着头,她在手机上打字问道:贺旸有把陨石取回来吗?
裴骏霖回道:不知道呢,昨天他带着那个小姑娘离开了一阵子,没说去哪。
艾晚心看着贺旸专心开车的背影,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取陨石的样子,得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咳——咳咳——”坐在她身后的拓跋茕忽然发出隐忍的咳嗽声。
艾晚心扭头从座椅中间的缝隙看向他,见他捂着嘴,蜜色的脸庞神情很是憔悴,一丝血痕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担忧地问道:“怎么还严重了?”
拓跋茕合上掌心,在黑色的t恤肩膀上把嘴角的血痕擦干,摇摇头,道:“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没事的。”
“什么病根?”艾晚心果然追问道。
拓跋茕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们族人世代生活在大山里,条件很差,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却遇上大雪封山,叫不来医生,我刚出生,她就没了。”
“父亲伤心绝望,将我扔进雪地里冻了一夜,后来我是被族里的祭司捡回去,才勉强活了下来,也是这样落下了病根。”
艾晚心心疼地说:“后来呢?”
“后来,祭司说我亲缘薄,克父母兄弟,此生不能再回自己的家过活,给我取名为茕,将我带到六岁。”
“六岁的时候,祭司也魂归天地,我偷偷跑回家,隔着篱笆看见,那个我应该叫爸爸的男人,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乐呵呵地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