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层，贫民窟外的一栋别墅。

这里是十七层仅存的几块净土之一，围墙外有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城管人员在巡逻，围墙内没有泥巴，而是用水泥浇灌出来的花园和草坪，虽然只能看见一些绿色植物，但那色泽却比正常的绿植暗淡了不少，尤其是空气中的那酸臭味，让人闻得想要作呕。

二层房间内。

男子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漠地听着手下汇报这两天的事情，眼中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完全不关心手下说了些什么话语。

他叫王福，十七层的管理员，长相普通，身材微胖，脸颊光洁，看上去平和温和。然而，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精明和贪婪，尤其是身上那硕大的金链子蹭蹭发亮，更加显示了他此时富态的本质。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城管大人！”

沉默良久后，王福皱起了眉头，对着门外喊道：“把李付斌叫进来。”

“好的。”

门外传来声音，很快，脚步响起，李付斌端着一盘水果从门口走了进来。

王福打量了李付斌两眼，问道：“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城管大人放心，您要我好好照顾的那两人，我已经照顾得很好了。”

“我还买了他们的水果，算是特殊照顾吧。”

李付斌讨好笑着将手中的盘子递到面前。

“李付斌！”

王福脸色顿时阴冷下来，伸手接过水果盘狠狠砸在了桌上，怒骂道：“你脑袋里装得都是屎吗？我叫你好好照顾他们一下！不是叫你这样照顾！”

“城管大人！”

“是您叫我好好照顾的啊？我按照您的指示照顾了！我没错！”

李付斌也急了，站起身大声反驳道：“这么多年，您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来都是以城管打人马首是瞻，我哪点儿没有按照您的意事去做，您为什么要生气……”

嘭！

话未说完，一个茶杯直接飞了出来，狠狠砸在李付斌的额头上，碎成了粉末落下来。

王福满脸愤怒地盯着李付斌，吼道：“你个傻x！你怕是脑子有问题！我是叫你......”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付斌浑身猛烈一颤，张嘴结舌：“城……城……城管大人，杀不得，我......我担心他们背后有势力撑腰，如果真的惹恼了他们，咱们十七层的人也要遭殃了。”

“哼，有屁的背景！”

王福狞笑了一声，拍了拍李付斌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他们就两个幸存者而已，随便杀，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是咱们做的，就算有证据，以上面那人的能力，足够帮咱们摆平。”

“毕竟，咱们是替他办事，你放心好了。”

李付斌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王福哈哈笑了起来，重重地捏了一把李付斌的肚皮，说道：“你呀你，跟我这么多年，一直都胆小怕事。”

“城管大人，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付斌吞了口唾沫，小声问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王福皱了皱眉头。

李付斌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这两个人一个叫楚南，一个叫言书雅，信息上显示，是刚刚成为地下城公民的外来幸存者。但是，城管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外来幸存者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水果？”

“他们的物资不应该被下城管理处给没收了吗？”

“而且咱们十七层就从来没有过水果种植园，整个小世界的公民都靠营养液来维持生机，甚至百分之九十多的公民都不知道水果是什么，他们明目张胆的在街边卖水果，难道就不怕别人抢夺吗？不怕别人查吗？”

“然而，他们并不怕。”

“来之前，我特意派了一些人去查这件事，发现他们的物资来源一个谜。连我们都无法查清楚来源，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别绕弯子。”

王福皱着眉头催促道。

李付斌苦笑道：“城管大人，我这不是在说嘛，说明他们两个在地下城有势力在帮他们啊，而且级别还不低。否则，谁敢拿出那么多水果供他们吃？谁又能躲过我们的耳目，悄无声息运送东西到这里来？”

“那个公......楚南还说了，我们要多少水果就给多少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