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老夫人免了她的请安,这几日白浔琬在自己的院子里深居简出,空时便会在自己屋子里看书习字,要么便是坐在水榭中喂着从白温玹院子里送来的鱼。
如此悠闲也过了半月。
这半月中,白沐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先脸上的肌肤十分暗淡,如今的她,仿佛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洁白顺滑无比,就连府中的侍婢们也都连连赞叹她的变化。
着实是越变越美了。
蕊儿前来向她报信,白浔琬撒下手中最后的一丝鱼食,“莫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带上东西,咱们去趟三娘那儿。”
蕊儿收拾了一番,随即跟着白浔琬走到了白温玹的院子,彼时的白温玹竟与白浔琬一样在喂池子里的红鱼。
“三娘的鱼喂得可比我好多了呢。”白浔琬笑着看她,眉眼中的天真活泼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白温玹收了手中的鱼食,将她引进了偏厅,“七娘此来,是想要做什么了?”
白浔琬摇头,“不。我是来兑现承诺的。”
白温玹蹙眉疑惑。
白浔琬朝蕊儿示意,蕊儿竟是抽出了一沓票据,递给白温玹。
“三娘看看这票据上的数目,可有三娘那枚簪子价格的三倍?”白浔琬问道。
票据是商者之间自由发行的货币,由于商者天下行商,身边若是带了那么多银两定然不会方便,是故商者会将银两存放至某处极为安全的地方,再由票据去取,这样又方便了出行,更方便了交易。
白温玹那枚簪子价格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若是三倍,大约也是八九十两的样子,而这票据总共有五张,每一张上的数额便是五十两,这让白温玹愣住了。
“你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白温玹问,若是不明来历,恐怕她这个收了钱的,也脱不了干系。
白浔琬笑道,“三娘可莫要误会,我的所有银两可都是从正途而来。”
白温玹自然是不信的,白浔琬今年才多大,竟有本事在大半个月的时间内拿出二百多两的票据,若说是抢来的,倒是有人信。
白浔琬见她不收,也只好摊牌,“三娘可曾听闻,近日京都西市多了一家首饰铺子?”
“自然知晓。”她今日头上亦是戴着刚买的首饰。
白浔琬低眉一笑,“那是我开的。”
白温玹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白浔琬又道,“那日从三娘处拿走的簪子,被我算进了开铺子的本钱里,是故今日我给你的这些票据,算是三娘的分红,所以
,三娘大可放心收下。”
商者果然是商者,若是这事让白温玹做,她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可为何是商?
白温玹又惊又喜,心中又是厌恶,此间情绪复杂交错,最终还是忍不住诱惑,收下了白浔琬给她的五张票据。
“还有。”白浔琬道。
白温玹下意识地收紧拿到手的票据,怕她反悔,“什么事?”
白浔琬浅笑一声,“近日得了几种香料,我准备想在铺子里上架,但不知这效果如何,对于香料我是一窍不通,三娘若是无事不如帮我试试如何?”
白府上下谁都知晓,白温玹喜欢香料,所以对于白浔琬请求,白温玹自然是欣然同意的,“什么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