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氏听完,点了点头,对于安之毓和司马云鹤两人的话,她可以说没有一丝的怀疑,他们也没有理由会欺骗自己。
她盯着那封信,慢慢的想着……
就连他们都知道这鸡毛令箭的重要性,西凉王不可能不知道,且他还是看过的,却依旧不加处理,甚至连内容都没有看过,这不禁让沐氏想到了什么。
从西凉开国到如今,鸡毛令箭传入京城,那大部分都是代表着边境有了大事发生,正巧,容家正奉皇命在边疆镇守。
难道说西凉王明知道是容老将军传回来的,却置之不理?
容家在朝多年,从祖辈起就开始征战在外,在西凉朝堂中的根基是不可撼动,换句话说,如今朝中的武将,十个人里就有八个人曾是在容家的御龙军里待过。
加上后来长公主嫁与了容老将军,两家联姻,容家和皇室的关系便更加不可言说。
也正因为这种种,西凉王多年来都没法子动容家,他最多能做的,就是派容老将军带着御龙军前去边境,意思就是你快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可是容老将军和御龙军离去多年,西凉王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感觉,除去一个摄政王他没法子动,其他的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思在作怪,西凉王早就忘了容家男儿早年间征战沙场,平三番、灭蛮夷、定六国的功劳。
他只知道,他张冰冷的龙椅他坐的舒服,那就够了。
只是,在这个看起平静,实则风云变幻的京城中,总有那些不愿被皇权所束缚的胸怀大志坦坦荡荡的儿郎们。
包括司马云鹤,他不愿与父亲在这黑暗的官场浑水摸鱼,浑浑噩噩过日子,所以成了世家公子里另类的存在。
沐氏一个深闺妇人都能懂的事,司马云鹤和安之毓自然也懂,这也是他们今日来将军府的缘由,并不是仅仅因为带着曹御医看病这么简单,或者可以说,带着曹御医来,只是一个幌子。
见沐氏脸色变幻不停,司马云鹤伸手把信递给你她。
“将军夫人,云鹤想这信多半是老将军或将军传来的,由你打开,正好。”
沐氏盯着那悬在自己面前的信,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信。
“好……”
为了给沐氏这封信,几人特意来到了一处将军府后院的凉亭,这里清幽
无人打扰,是最好的场所。
当沐氏把信打开,安之毓手中灯笼也靠得近了些。
沐氏的脸色,从看到信内容那一刻就不好了,直到她迅速浏览完了整张信的内容,整个人竟然白眼一翻,差点就这样直直晕倒过去。
安之毓立即扶住沐氏,将她扶到了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不停为她顺气。
“云鹤,看看写的什么。”
司马云鹤点头,捡起了不小心落地的信,他的反应和沐氏一样,只不过他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没有像沐氏那样激动。
“这……这竟然是月初的信!”
安之毓一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现在已经快到月末,这封信若不是被我们打开看了,那信里的内容恐怕……”
司马云鹤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他双手捏拳,咬牙切齿道。
“漠北一边来西凉谈和,竟然还一边起兵攻打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