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那一刻,宋溪只觉得脸上被一种轻轻软软的东西拂过,有些轻微的痒。
她慢慢睁开双眼,从外面洒来的日光零零散散的传过了在她眼前飘拂不定的幔纱上,幔纱被风吹起,这才拂在了她脸上。
当她发觉自己眼前却已经是一片光明时,心中一动,立即伸出了自己的手仔细看了看。
随即低呢。
“我的眼睛,竟然好了……”
思及此,宋溪慢慢撑着起了身,头还有些昏沉沉,可是这才起了一半,她只觉得身上似有秤砣压着般。
忽地放眼一瞧,宋溪有些呆住了。
一抹从外摄入的光线下,男子正趴在她床边一角熟睡。他睡的似乎并不安稳,即使陷入了深度睡眠,男子的眉头依旧皱在一起。不知自己是昏迷了多久,这人脸上胡渣竟然都长了出来。
这是宋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安静看着玉无忧的容颜,男子那戴着面具的半张脸隐没在了被子中,只露出另一半俊逸容颜。
或许是没有平日里银面的映照,此时的他显得无比亲和,让人心生怜意。
宋溪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发丝。
“想必你是真的累了,我这般大的动静你竟然也没有发觉。”
可是当宋溪的手触碰到了他白皙肌肤上时,一惊!
好烫,是真的好烫!
她想也没想,立即坐直身
子,赶紧用手摸了摸玉无忧的额头,当她感受到了那如实的滚烫触感时,女子眉头一皱。
难怪,他竟然睡得如此沉。
“真不让人省心,照顾别人还把自己给照顾进去了。”
说话间,宋溪已经下了床,使出了自己的力气将玉无忧搬到了床上摆正。
看他这样子,定是在照顾她时不小心得了风寒……
正巧此时有人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和宋溪刚好打了个照面。
“溪姐姐,你醒了!”
来人正是南衣,一看宋溪醒了,脸上都是喜色,显然是极为高兴。
“哎,溪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这条小命估计是保不住啊。瞧见这大床没,还是有些人亲自去派人搬来给你养病用的……”
说到这,南衣突然发现现场气氛有些微妙,他放下手中托盘里的药碗,上前顺着宋溪的眸光看去。
方才是因为角度问题,这次是刚巧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人。
“哎呀,无忧他怎么了!”
说着南衣就上前诊脉。
宋溪冷冷道,“风寒。”
南衣明了,诊了几下收回手。
“好,不算大事,大多是因为几日劳累过度所致。只需,麻黄四钱、桂枝一钱,杏仁一钱,炙甘草半钱。水煎取汁服用,每日一剂,病情三日内便会控制。”
宋溪听罢点头,“好,那
就麻烦你了。对了南衣,不知你身上可随身带着针灸的银针?”
南衣看了眼床上躺着之人,似乎明白了宋溪的意思,道。
“溪姐姐你的意思是要……”
宋溪点头,“风寒算不了小病,也算不了大病,只是一直任由着不管终极会成大病,他现在已有了全身发热的症状,应当控制。”
南衣听罢点点头,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个布包交给宋溪。
“溪姐姐,这就是了,你在这照顾无忧,我也放心去煎药了。”
宋溪点头,“好,麻烦你了。”
就在宋溪目送南衣离去时,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床上之人本是紧闭的双眼竟微微一颤,而在她转身之后,却没有了半点动静。
宋溪呼出一口气,盯着床上那人,一手撑着自己已有七月的肚子慢慢走去。
南衣的银针是用真正的银铁铸就,自然比她那些要好多了,宋溪拿出银针,欲开始给男子施针。
可就在这一刻,某人嘴角勾起,懒懒声音传了过来。
“本王辛苦了这么多日,今日倒是被溪儿体贴照顾,看来那几日的辛苦没白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