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奕辰、沈萧然和桐珏三人慢慢地跟在温子浩身后。他们将马车拴在山下的树上,沿着上山的路,一步一步向上跟着。
因为怕温子皓误会,三人不敢紧逼,只得走得不紧不慢。
快走到半山腰时,沈萧然突然停住了,鼻翼扇动,连连闻了几下,对叶奕辰和桐珏说:“教主,前面有些不对,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三人心急起来,沿着上山小路轻功向前,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处明显有打斗痕迹的地方。
树枝和树叶分散掉落,树枝上是新折断的痕迹。地上散乱着不少脚印,看来人数绝对不止十人。
空气中传来如一股铁锈味道的血腥味儿,叶奕辰一低头,看见温子浩刚才拿的包袱,凌乱的堆在一棵粗大的树根旁边。
不好,大师兄出事了!
叶奕辰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有血,是谁受伤了,大师兄吗?
他顿时心急如焚,转身就沿着上山的小路向前追,沈萧然和桐珏二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教主的方向急急向前追去。
温子浩在山间的小路上边跑边躲。本来在山林里是很好躲藏身形的,可是他受了伤,即使点住了穴道,让血不再流出来,可是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还是每次都让孤狼一下子就找到他的位置。
每次被孤狼找到,温子浩都采取能躲避就绝不交手的办法,孤狼的身形一靠近,温子浩便急忙躲闪。他害怕打斗拖延了时间,让后面的黑衣杀手们包围上来。
这样,跑在最前端的二人,一个人躲闪一个人寻找。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温子浩不知怎地,渐渐拐到靠山边一处空旷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平台,一块大型山石支出来,另一侧就是陡峭的山壁,温子皓逃过来的方向倒是片树林,只是孤狼已经站在那边了。山石上面光滑平整,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见到自己躲闪到这样一个地方,温子浩的心中苦笑不已: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要亡我!
孤狼随后追来,一言不发,一枪又刺向温子浩的后背,温子浩见前方已没有躲闪的地方,只好转过身来应战。
不多时,黑衣杀手们和煞雨也纷纷追的上来。
煞雨依旧一脸笑吟吟,说道:“温大侠,你又何必白费力气了呢?你明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跑着躲来躲去耗这点时间又有什么用?
煞雨的话音未落,黑衣杀手们已经加入了战局。温子浩以一敌众,已经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搭理煞雨的闲话。
煞雨没有加入围杀,就站着一旁闲闲的看着,只不过他堵在了唯一能逃生的方向。
温子浩先前已经流了不少血,左边肩膀又受伤抬不起来,被一群黑衣杀手围着攻击,明显势弱,没多久,就被一个杀手的刀砍中了右侧腰部,这次伤口较大,鲜血一下弥漫过半片衣襟。
再次受伤让温子浩微微一顿,又马上提起剑去抵挡孤狼似有千钧之力的长-枪,他心中已经知道现在是强弩之末,只想最后战斗到死,才不负一个江湖男儿的豪气。
叶奕辰听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奔过来,一抬眼就看见一大堆的黑衣人围着温子浩,而温子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大片鲜血印成红色了。
他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瞳孔不断的收缩着,眼白布满血丝。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再无他念,满脑满心都只有一个字:“杀!”
煞雨本来在一旁看得悠闲,温子浩马上就要支撑不住,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谁知下一瞬,身边突然窜出一个白衣人来,直接冲到黑衣杀手中间,向温子浩的位置奔去。
煞雨连忙出手阻拦,夺命钩一挥,就朝着白衣人的后背划去,怎知他的夺命钩却被一柄短钺挡住,只见一个衣着华丽样貌俊俏的男子挡在他身前,一个漂亮的媚眼儿飞过来:“美人儿,还是我们两个玩玩儿吧。”
桐珏所使的武器是子午鸳鸯钺,此兵器小巧玲珑,以短取长,变化万端,易攻难防,与煞雨的夺命钩斗在一起正是旗鼓相当。
沈萧然见桐珏已经挡住了后面坐镇的人,他就上前去支援教主。只见他右手一抖,一柄青剑便已出窍,正是铁剑山庄所铸的名剑青雪。
叶奕辰出手时已经双目通红,他一把扯下缠在腰间的冰魄神鞭,右腕一用力,就见鞭尾已经卷向一个正伸刀砍向温子浩的黑衣人的脖颈。
鞭梢卷上时,那杀手只听见轻轻的破空声音,脖子便以被人勒住。叶奕辰伸手一拖,那杀手登时双目突出,嘴吐长舌,喘不过气来。
叶奕辰转抖手腕,只见长鞭轻轻一甩,鞭梢圆转,已将勒住的黑衣人甩掉,一转身又卷向另一个黑衣人。
沈萧然的青雪剑也不同凡响,他在教中虽然以医者为主,武功算是较弱的,但是有利器护身,十招之内也杀掉一个黑衣人。
二人这样加入战圈,约一刻钟,黑衣杀手就少了一半,温子浩得了援手,压力稍稍有些缓解。他感激地看向来支援他的人,却发现正是今日跟踪了他半天,他想甩却没有甩掉的寒澜教那三个人。
温子浩不仅有些分神。他与寒澜教按说并无瓜葛,这三位寒澜教的高手怎么会一上来就帮助他?
他略一停滞,孤狼的长-枪就随即跟上,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温子浩只好把头一仰,向后闪去,左脚也紧跟着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一步的距离,温子浩却已经退到了山石的边缘。
他一面躲闪孤狼刺来的长-枪,一面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以稳住身形。
孤狼的长-枪迎面刺向他的下腹,温子浩忙侧身躲过,奈何动作太大,扯得肩膀的伤口剧痛。
伤口疼痛使他的动作延迟了片刻,只这一瞬间就让他失了平衡。
温子浩的身子向后仰去。他心知不好,想要右脚使力踩稳山石来保持平衡,谁知右脚偏偏踩上山石上碎裂的一角,脚下碎石经不住他的力道,他身子一歪,向山石后面的山崖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