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难受的蹙眉,眼泪都滑落了下来,她不住的小声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动物,正在舔舐着伤口。
沈幕祁一把搂住了对方,感受到女子顺从的依偎在自己怀中,他低头,瞧着季海棠难得的乖顺模样,一时间,不知是该欣慰,还是叹气。
“下次你若是再敢沾酒,我便将你锁在屋子里,日日被我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一步都不准出门。”
沈幕祁摸着季海棠乌黑的秀发,也不管对方此时听不听得见,嘴里严厉的威胁。
季海棠正迷糊着,却也居然因此蹙眉,原本乖巧的模样立刻换了个态度,不住的去推搡着沈幕祁的胸膛,试图让对方离自己远一点。
沈幕祁一把抓住那根本没有什么力气的小手,无奈的妥协。
“好了,好了,你是翱翔天空的鹰,不愿被折断翅膀,我不关你,但是海棠,以后你可要记住,莫要沾酒。”
季海棠迷迷糊糊的听见这句,这才松了手,脱力的难受躺倒在沈幕祁的怀中,迷茫如同刚睁眼的幼崽,天真至极,没有丝毫攻击力。
沈幕祁爱怜的摸着她的发,房间之中,气氛突然温馨起来。
等了一会,季海棠几乎又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而雪盈却还是没有端着醒酒汤过来。
沈幕祁意识到这点,仍旧轻拍着季海棠的背,温柔安抚,俊脸却冷了下
来,他皱眉,有些不悦。
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的慌张。
沈幕祁更加不悦起来,冷漠的抬眼看过去,便看到了脸颊上有两个清晰的巴掌印,眼中带泪的雪盈,愧疚低下头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沈幕祁冷声问道。
“三少爷,是奴婢无能,去了这样久,也没能为少夫人带来醒酒汤。”雪盈颤抖着声音回答,还带着些许的哭腔。
“说清楚。”沈幕祁的态度并没有丝毫软化,抬高音调吩咐道。
刑部的这段日子,已经将他本就不多的温柔和同情给消磨一空,剩下的,只有他的结发妻子能够享受。
“是。”雪盈抹了把泪,强忍着声音的颤抖,尽量平静道:“齐夫人不知为何,被相爷放出来了,刚才我正煮着醒酒汤,便碰见了她。”
说到这里,雪盈的眸子中,染上了些许的愤怒和惧怕。
“齐夫人非说,她今日身子不好,要用瓦罐熬制汤药,强硬的倒了还没煮好的醒酒汤,我与她争执,便被她手下的婢女打了两巴掌,少爷,府中瓦罐这样多,齐夫人就是故意的!”
“真是好生霸道,居然连药罐子都抢,你说,齐夫人说自己病了?”
沈幕祁冷笑一声,见怀中的季海棠已然熟睡,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而后起身,修长的身子如松
柏一般挺直的站立。
雪盈战战兢兢的点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齐夫人其实气色饱满,根本没有半点生病的样子,少爷,她肯定是在说谎。”
“胡说,夫人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假?雪盈,你在海棠身边做事,我希望你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莫要给海棠招惹了麻烦。”
沈幕祁似笑非笑的看着雪盈,狭长的凤眸中,有暗色划过。
雪盈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只觉得被吓的腿脚一阵阵的发软,就连站立都有些困难起来。
生怕沈幕祁不相信自己,雪盈连忙道:“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绝对没有一点的添油加醋,厨房里的下人们,都看见了的。”
“好了,夫人说自己病了,那便是真的病了,你莫要再提这事了,此事我自有定夺。”沈幕祁摆摆手。
雪盈立马闭嘴,不敢再开口,她心中惶恐,只得小心翼翼的去打量沈幕祁的神色,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少爷真是深不可测。
雪盈心惊胆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