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海棠醒来时,沈幕祁已经不在身旁,不知去了何处。
平时觉得大小刚好的床,此时突然有些空荡荡的,她沉默的看着床看了一会,拿掉被某人盖的严实的被子,而后起身梳洗打扮。
房间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味,显示着其主人的存在感。
门口的侍从听见动静,很有眼色的端来食物,季海棠扫一眼那些精致的小菜,随意的尝了几口,满足了胃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走向丞相府的主院。
果然,还未等季海棠入门,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阵的喧闹声,女子失控的尖叫响彻云霄,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度。
季海棠扬起唇瓣,不顾仆人们的阻拦,信步走进去。
华贵的大厅内,此时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地上则满是瓷器的碎片,它们在阳光下反光出锋利的尖芒,刺的人眼睛酸胀。
季海棠微咪了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坐下,安安静静的模样,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注意。
“沈阳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儿子正统嫡系的身份,给那个连家谱都没上的贱种?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我可没有那样的儿子!”
齐安玲珑说话间,一个上
好的白玉瓷器被她带着怒气一推,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动,地上很快又是一破败的堆残骸。
她气的胸脯起伏不止,身后的仆人连忙帮她拍背顺气,效果却很是微弱。
齐安玲珑此时像只暴躁的母狮,被激怒后,轻易不肯收回自己尖锐的爪牙。
沈阳书冷眼看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泼妇,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流露,他负手而立,语气平静:“这是通知,我并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齐安玲珑闻言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等着沈阳书,眼神恶狠狠的,她咬牙:“我告诉你,沈阳书,别想让那个贱种喊我为娘,就是我死了,也永远别想!”
对于这样的回答,沈阳书面容依旧平静,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他耳朵微动了动,望向门口处。
那里,一身淡绿色雅致长袍的柳氏,正迈动着略微有些不稳的步伐优雅走过来,她逆着阳光,对着沈阳书很温和的笑。
和旁边悍妇模样的齐安玲珑一对比,高下立见。
“柳儿,你昨夜不是说被折腾的不舒服……咳咳,怎么就突然起身了?应该多睡会才是,昨夜辛苦你了。”
沈阳书连忙上前扶住柳氏,原本冷淡的
眸中霎时间,便充满温柔。
昨夜柳氏在莲叶上的惊艳一舞,和深情款款的诉说,他还记忆犹新,扶住柳氏的动作,不免就带上了几分温柔小意。
柳氏并不答话,只是按照季海棠叮嘱的那样,温顺的靠近沈阳书的怀中,而后,她的视线转向齐安玲珑,温婉动人的一笑。
“姐姐不用担心此事,阳书自会处理好的,这该是谁的孩子,便还是谁的孩子,并不会有什么改变。”柳氏声音温和答道。
这是接了齐安玲珑说,并不愿意沈幕祁认她为母的话。
齐安玲珑的眉心条件反射的蹙起,她警惕的望着柳氏,神情中充满了戒备:“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丞相府中的嫡系长子,沈幕季因病暴毙,齐安玲珑你照顾孩子不当,犯了七出之条,因此我特聘柳儿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