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走后,季海棠冷笑一声,又坐回了床上,见上面满是墨水,她也不嫌弃,反而心情愉悦起来。
季海棠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干净的一角,她伸了个懒腰,惬意的舒展着身体。
没一会,门又突然开了,冷着脸的春枝进了门,身后是抽抽搭搭,正在委屈哭诉的丁香,还有一脸无措的那名女孩。
刚进门,春枝便呵斥道:“海棠,你真是好恶毒的心思,居然敢用墨水泼到丁香的脸上,芍药走后,她可是花魁,你这是要让钱姑损失多少银子啊?”
季海棠撇撇嘴:“丁香的姿容只能算是中上,又怎能值上花魁这词?我若是想捧别人,这翠玉阁中,随便哪个姑娘都能够比她值钱。”
丁香听了,面色一白:“海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我之前将你带回翠玉阁,是有苦衷的啊!”
丁香期期艾艾道。
季海棠冷笑一声:“你的苦衷?凭什么要用我的自由来做代价?”
嘲讽完,她躺回床上,不愿意理会丁香瞬间泪流满面的可怜模样。
这种伪善的人,比起芍药那种明目张胆的坏,还要可怕。
耳边不断传来丁香的抽泣,季海棠的眼神暗了暗。
“海棠,你不要太张狂了!”春枝一脸恼怒,她本就是为寻私仇而来,如今又怎会因为季海棠的辩解,而放过对方?
“你想打我吗?”季海棠悠悠然的问春枝。
春枝拿出别在腰边上的软鞭,鞭子上的倒刺在阳光下,泛出令人惊惧的冷光,她冷笑:“你倒是很有几分
自知之明吗?”
季海棠不但不躲,反而大大咧咧的将身体伸直张开,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来吧。”她坦然道,一脸平静。
季海棠若是躲了,哭了,或者是反抗,春枝这鞭子都会抽下去,可她这幅作态,春枝却迟疑起来。
“你居然不怕?我这一鞭子下去,你这身上好的白皙皮肉,必然会废了。”春枝狐疑道。
季海棠闭眼,全然无视了对方,态度懊恼到极致。
“春枝姐,你不要打海棠了,等会她受伤了可怎么办?客人嫌弃的话,以后海棠的日子可不好过。”
丁香跟在一旁,自以为善良的劝解。
春枝闻言,手里的长鞭握的死紧,没有动作。
丁香倒是提醒了她,若是今日季海棠被她打出了什么事,这客,可就接不了了。
季海棠等了会,见春枝没有动静,在一旁火上浇油的催促:“来啊,春枝,你不很厉害的吗?背上被我用爆竹炸出来的伤口,还没有好全吧?”
春枝额头青筋直跳,一把推开一直柔声安抚自己,让自己不要对季海棠动手的丁香。
春枝大步走到了床边,眼神阴冷的盯着季海棠。
“看我干嘛啊?你快点打啊,不是很厉害吗?”季海棠很没心没肺的,对着春枝露出了一个可以说是灿烂的笑。
“你!”
春枝手里长鞭甩出,狠狠的击打声响彻了整个房间,那被钱姑姑派来,看守季海棠的女孩被吓软了脚。
季海棠抬眼,看了眼那被抽出一条细痕的木质床头,她讽刺的
笑:“怎么,你不敢吗?不敢就出去,别站在这里碍事。”
春枝气的手脚都直哆嗦,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那是强压着怒气所制:“海棠,你不要太得意,等你明日接过客以后,我们再来秋后算账!”
“哦,那你明天再来吧,现在可以走了。”季海棠摆摆手,语气随意的像是吩咐下人。
春枝咬牙,阴冷的盯了一会季海棠后,这才大步离开,丁香不敢一人待在季海棠的房间,灰溜溜的也跟了出去。
“哼!真是没用,还什么人人畏惧的春枝姐?都不敢打我。”季海棠仿佛化身为了受虐狂,她不屑的撇嘴,不满意的道。
那女孩迟疑片刻,小声提醒:“海棠,你收敛着点吧,等到了明日,春枝姐来寻麻烦,你可就惨了。”
季海棠抿唇,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