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醒来时,只觉得自己身上胀痛不已,像是被人狠狠踢打过一样,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令人难受至极。
她不禁呻吟出声,缓了会神后,才察觉自己身下居然不是被褥,而是干枯的草枝,硌的人特别不舒服。
季海棠立马警醒过来,刚刚还迷茫的眸子瞬间清明一片,她迅速的爬起身,左右张望,这才看见,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一个柴房之中。
柴房很是破旧,有柔和的光线从房顶的破洞上洒落下来,季海棠抬头看了一会那光线,喃喃道:“我睡了几天?”
无人回应。
季海棠也不在乎,她起身,打算在房间里搜寻一会,看看有没有能够供她逃出去的漏洞,只是她刚动弹,足部便和火烧一般,钻心的疼。
“嘶,好痛!”季海棠不由得喊出声,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她立刻朝着自己的脚看过去。
只见自己平常纤细的足部,此时肿的像个馒头,却只被人草草的用一看便不值钱的粗糙布块,给随意的包裹了一下,更显凄惨。
“这下可糟糕了,若是我脚伤一直如此,连走路都难,必定逃不出去。”季海棠摸上自己
肿起的脚,桃花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不安,又很快掩去。
“那个姑娘,还未醒吗?”
就在此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了女人娇娇柔柔的声音,那故作妩媚,却难掩苍老的声调,听的人头皮发麻,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海棠警觉起来,朝着门口张望一眼,见有两道人影的模样,她往地上一倒,闭起眼睛,装睡起来。
季海棠人刚倒下去,那门便开了,钱姑姑和一名身材瘦弱,长相有些刻薄的女子一块走了进来。
钱姑姑看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季海棠,她撇撇嘴,突然有种吃亏的感觉:“真是无用,都两三日了,还不醒,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挣银子啊?”
那瘦弱女子闻言,面上挤出一抹笑来,她搀扶着钱姑姑,动作谄媚至极:“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替姑姑分忧。”
“哦?”钱姑姑诧异的看一眼那瘦弱女子:“春枝,这大夫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能有何办法?”
春枝扭头,略过季海棠只能算是清秀的五官,在她那身细净如同牛奶的肌肤上定住,春枝看一眼自己那已经有些皱巴巴的手臂,眸中划
过一道嫉妒的光。
听见钱姑姑好奇她的主意,春枝抚平自己那被冷风吹皱的衣裳,笑眯眯道:“姑姑,用不着什么大夫,一盆冷水下去,她保管能醒。”
“这……可不要冻出了什么病啊。”钱姑姑有些迟疑:“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呢,若是身体因为这个坏了,那我岂不是要亏?”
春枝摇头:“这您可就不懂了吧,一盆冷水能算的上什么?这些贱人身体好的很,几碗姜汤灌下去,便能够好的通透,她早一日醒来,您便早一日能够多得些银钱啊。”
钱姑姑被那银钱二字,给彻底说动了心,她点点头,甚至还催促起了春枝:“那你快去提水来,现在就去。”
季海棠此时正是清醒的时候,哪里听不见那二人打算用怎样的方法,弄醒自己?她眉心抵触的皱起。
不行,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若是自己再因为这个病了……怕是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季海棠咬牙,心中恼极,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她轻轻的发出一声低吟,而后装作刚醒的样子,悠悠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