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众人终于结束了宴席,纷纷散开。
白子敬看着那哆哆嗦嗦递玉佩过来的侍卫,他的脸色,也如同这天色一般,黑的吓人:“她果真这样说?”他的声音低沉。
“这……是,是啊,我照实和你说的,绝对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侍卫信誓旦旦道,生怕白子敬不信任自己,就差发誓了。
白子敬的手瞬间紧握成拳,里面那块玉佩硌的他的手掌心生疼,红了一大片,他却没有半分打算放手的意思。
“明明沈幕祁他都要娶公主了,海棠她却一心只念着那个靠女人吃饭的臭书生!难道只有沈幕祁长的俊,是个男人吗?”
白子敬心里憋屈的直流酸水:“我待她那样好,她是真的不知吗?季海棠,你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那侍卫怯怯的看一眼白子敬,又很快的低下了头,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长耳朵,这等隐私的事他居然听见了,恐怕日后不会太好过。
白子敬此时眼中哪里还有那个侍卫的存在?只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委屈憋闷还有不甘心。
突然,他眼睛一亮,又兴奋起来:“是了,我还没有告诉海棠沈幕祁那家伙的丑事,她是个贞洁女子,自然对我擅自瞒着她,送她玉佩之事愤怒
。”
白子敬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最后成功的把自己给说服。
他兴奋起来,满脑子都是季海棠对沈幕祁失望的情景,此时哪里还有之前怕季海棠难过的担忧?只恨不得立马就到季海棠身边,告知对方事情的全部真相。
这样想着,白子敬连忙跑出了宫门口,跳上马车,对着惊讶的车夫喊道:“现在就去季姑娘那里,赶紧的,要快!”
马车夫哪里见过白子敬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知道主子着急,机灵的话也没问,便沉默着赶起车来。
侍卫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惊骇的捂住了唇。
原来公主一见钟情的驸马爷,原本是有妻子的,且白公子还爱慕对方?
侍卫眼珠八卦的乱转,却不敢再和外人多说一个字,这事牵扯了太多勋贵,他还是想要小命的!
夜色愈发的沉了些,万籁俱寂,白子敬赶到季海棠住处时,因为时间的推移,已经稍微冷静下来。
想着季海棠估计已经歇下了,白子敬刚想开了车窗吩咐车夫,却瞧见前方的屋子处通火通明。
“奇怪。”白子敬念叨一句,下了马车,刚下去,就瞧见了南宫霖站在门口,和赵氏说着什么,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子敬心中一紧,他本就因为
季海棠明晃晃的拒绝,而神经紧绷着,此时见了南宫霖异常的举动,第一个反应就是排斥和警惕。
他走到南宫霖身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却见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在和赵氏说话,声音中的肃然,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也跟着认真起来。
“我吩咐她在宫里等着我,可我去寻她时,人已经不在了,宫门口的侍卫,说她已经用了我给她的玉牌自己出宫,怎么,她竟没回来吗?”
南宫霖皱起眉,双手背在身后,没有美食环绕的他,高冷异常。
“可是海棠她没回来啊,我在家等了她一天,这么晚了,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家,能去哪里呢?我的海棠啊!呜呜呜……”
赵氏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眼眶都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海棠失踪了?”白子敬闻言一急,冲到两人身边,目光焦灼。
赵氏顿时哭的更厉害了些,难过担忧的哭声幽幽回荡在这森冷的空气中,听起来,便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