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男夫子对萧清羽施以一个警告的眼色,后者虽然一脸不服,但还是住了口。
男夫子自我介绍道:“你叫我远岸,叫她清羽便可,我们两人从不在名头称呼上讲究。”
季海棠点了点头,远岸是个十分清冷的男子,与白子敬说的一样,季海棠的确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江湖气。
“若你想让你的幼妹进学馆,还是要找时间把她带来这里,让我们亲眼看看。”萧清羽道,“我们这收学生从不看身家学问,只看有没有灵气,是不是可塑之才。”
季海棠笑道:“现在的人,皆以学识来判断学子是否学成,可塑之才的名号也通常被冠给有学识底子的孩童。如你们一般的夫子,当真少之又少。”
远岸不以为然地喝了口茶:“教书育人,除了教书以外,也得育人。”
季海棠点头表示同意。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以后,季海棠便起身离去,并与两人约好,等到用过午餐后,将季海安带到街尾学馆。
离开街尾学馆以后,季海棠走在路上,满腹都是对街尾学馆和那两位夫子的疑惑。
这个学馆的授业方式与其他私塾有何不同?远岸和萧清羽究竟是
怎样的关系?
思索了半晌,季海棠摇了摇头,想把脑中的疑惑丢出去。
她可从来不是会在街头巷尾的饭后闲谈上浪费时间的人。
季海棠逛到商铺里,随手买了两条活鱼,便带回家去了。
回家时,季海安正在院子里玩耍,柳氏、赵氏和王氏坐在树下,对着阳光一边闲聊,一边裁剪手上的布料。
那些布料是前些日子季海海带回来的,眼瞧着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入冬,北方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柳氏三人不断把棉花塞进缝好的棉衣棉裤里,生怕做出来的衣服不暖和,把孩子冻着了。
季海棠走到后厨去,正好看到季海海提着个食盒准备出门,季海棠便问:“海海,这是要上哪去?”
季海海俏脸一红:“快到午时了,我做了几样小菜想送到白公子那,多谢他这几日对我们家的照顾。”
季海棠看见季海海红着的脸,就知道她是想看看白子敬,那感谢当挡箭牌罢了。
不过说起感谢,季海棠的确该多谢谢白子敬。
她与白子敬原本不过一面之缘,白子敬却对她和她家人百般照拂,甚至不问代价就投了大笔银子给她。
而季海棠本人,言语中跟白子敬却
一直针锋相对。
虽然季海棠觉得,这绝大部分原因都是白子敬嘴太贱。
季海棠手里提着的鱼“扑棱”了一下,季海棠眼睛一亮,道:“你稍等片刻,我这买了两条活鱼,做个水煮鱼,你给白子敬送过去吧。”
季海海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不似方才那样兴高采烈。
季海棠提着鱼进了后厨,倒也没注意季海海的神态。
做水煮鱼不需要慢火,季海棠杀鱼、烹饪做得熟练,两刻钟便做好了一小盆,一碗滚烫的热油“滋啦”一声浇到鱼片上,那鱼片被烫得微微蜷起,辣椒、花椒和各种香料的香气瞬间被热油激了出来,满院飘香。
季海棠把盖子盖好,端着那小盆放进了季海海的食盒里。
“告诉白子敬,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他做道鱼,他可要好好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