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马车一道进宫,时鹤的马车快了些。
坐在马车里,时鹤像是决定了什么事。
“阿音……”
水国王夫,你不能选。
水清音在偏殿一直等着帝尘羽,这是她第一次以女帝的身份见帝尘羽,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话,也必须对他说。
偏殿的门开启的刹那,水清音欣喜的望向殿外,“帝……时鹤?”
眼中亮光瞬间湮灭。
时鹤如同针扎,“陛下见到我,似乎很失望?”
“你怎么会来?”
“我在宫门前,遇见了帝尘羽。”
水清音挑眉,“他人呢?”
“暂时被我的人安排到东殿了。”
“时鹤!”水清音脸色温怒,“你敢动朕的人?”
“阿音,我没有动他。”时鹤声音忽然软了下来,轻叹一声,“我怎敢动他?只是支开了他,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水清音抿唇,“你搞什么鬼?”
阿音这个称呼,在她儿时,每次遇见时鹤,他都会这样唤。
自从及笄,她便不喜欢时鹤这样叫了,她已经长大,再者,现在是女帝,她与时鹤立场不同,是死对头。
“阿音,你想做一个真正的帝王,对吗?”
“你废什么话呢!有话就说!”帝尘羽还等着她呢。
时鹤自嘲一笑,“我可以把我手上的四成权利上交。”
水清音诧异,“时鹤,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睡醒?上交皇权?这四成皇权,你大概忘了你是怎么抢过去的吧?”
父皇死后,母后孤寡,这些年得时鹤相助,才能稳住朝局。
但母后心思缜密,手段雷霆,可仍不敌时鹤,时鹤便以四成皇权为筹码,扶她登上帝位。
很多时候,时鹤与她政见不同,朝中有四成的人,都是时鹤的。
而且,据她所知,这些年来,时鹤背后一直有高人指点。
那人是谁,她还没有查清楚,但似乎,是神明。
“阿音,你有考虑过,让我成为王夫吗?”
“你做梦!你想进神殿,不是朝夕之事。”
她不知道,时鹤为何想进神殿。
“即便我上交皇权,换一个王夫之位,你也不肯?”
“时鹤,你听明白了,朕不会选你当王夫,亦不会让你进神殿!你手里的四成皇权,朕会亲手拿回来,而不是作为王夫筹码来交换,朕,终有长大的一天,时鹤,你且等着看吧!”
眼前的少女,没有儿时的明媚张扬,反而眸底浸着霸气沉稳之色,她才二十岁,不该有这般成熟稳重的心态。
这不禁让时鹤想起儿时的水清音,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快乐。
终究,她还是长大了,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明明看着自己,却眼里没有自己,多么讽刺!
时鹤转身,指尖弹出一点飞沫,无声的落在杯盏中,杯中水微微荡漾,“陛下,今天一番谈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既然陛下已经有了主意,那么从今以后,本王听命便是。”
他将杯盏递给水清音,“这杯水过后,就当尽弃前嫌。”
水清音看了一眼,接过时鹤手中的杯子,“时鹤,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刚要一饮而尽。
“陛下!”小太监匆匆来报。
时鹤垂在袖中的五指忽地攥紧。
水清音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何事?”
“帝尘羽求见。”
水清音:???
时鹤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