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对方说是林穆穆,曹小隼先是吓了一跳,后是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地说道:“穆穆真是你吗?你好吗?你现在哪里呢?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打来呢?”
林穆穆等小隼不再问了才说道:“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呢?我挺好的,现在在老家陕西米脂呢。”
那天潘安子把林穆穆骗下车扔到了半路上,林穆穆当时险些被气疯了,魂不附体地像个野鬼一样顺着那条公路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木然地往前挪动的脚步。后来齐大龙带人去追曹小隼她们的车队,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没觉察到危险。其实她很幸运碰上齐大龙,如果换了别人她极大可能被抓回去,再想逃出来比登天都难了。
齐大龙没抓她也不仅仅是一味地发善心,他衡量了利弊,跑了几百人抓这么一个女人回去毫无功绩可言,而且让老板天天看到她更时时勾起这惨痛的回忆,还不如干脆一个都不留。齐大龙也动过杀机,可惜他腰里没枪,既然拿枪的权力都没有,那就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何况孟甘这群人是真不好惹,几百人质就这么兵不血刃地救走了,别说赎金了,连根毛都没留下。这样的人还是要给足面子,万一哪天栽到他们手里,这些人情都是保命的本钱。
林穆穆哪能知道齐大龙这些算计,她懵懵懂懂地逃过了一劫。可惜的是林穆穆不熟悉当地的交通,脑子又受了刺激,走着走着就迷路了,顺着一条岔路越走越远。不然四五十公里的路程一个晚上也差不多走到了,趁着口岸当班的没换人还能顺利出关,还能赶上大部队的大巴车。
林穆穆像个幽灵一样在缅北的公路上游荡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照在她脸上,她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打了一声雷,忽然间就清亮了。脚磨破了钻心地疼,找个水洼洗了把脸,把小手指上那只潘安子送给她的白金碎钻戒指撸了下来,找了个身量跟她差不多的农妇换了双鞋子,又央求农妇去附近的小超市给拿了一块面包一瓶水,问清了去关口的方向,赶在天黑前走到了口岸。
口岸值班的刚好又是昨天那批人,林穆穆的沟通能力极强,很快就确认了身份入了关。林穆穆没有通知花城的任何人,她借宾馆的手机打电话给父亲让他汇了钱来,在宾馆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转乘飞机回了老家。
林穆穆这些遭遇她没跟任何人说——包括曹小隼,她嫌说出去丢人,她怕说出去伤心,她更怕想起来恶心,干脆烂在肚子里。
“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小隼也没勉强穆穆,不住地安慰她,“都说大难不死一定有后福的,你肯定后福不浅。”
“被你猜对了。”林穆穆话语里有了一点兴奋,“我要结婚了,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你有没有空来呀?”
“啊?”小隼吃惊得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要结婚?你跟哪个结婚啊?潘安子……”
“当然不会是他,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他!”穆穆愤愤地说道。
“那你跟哪个结婚呢?速配啊?”
“我初中一个同学,叫欧阳河,等了我好多年了。”林穆穆的声音很沉闷,不像个新娘子。
“我一定去!”小隼痛快地答应了,忽然又想起曾经答应穆穆的事儿,于是说道,“你给我一个卡号,我去给你要钱。”
林穆穆声音突然哽咽了,强行忍住情绪说道:“算了,金家和潘家的臭钱我都不稀罕。”
“钱是无辜的。”小隼说,“我答应过你的,你结婚的时候送你一份大礼。凭你,有权力过体面的生活。”
林穆穆不再坚持,磨蹭了一会儿发了张卡号来,又拜托她道:“麻烦你件事儿吧,我给你发了个地址,你去帮我把房子退了,把我的东西打个包帮我寄回来吧。”
小隼答应了,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收了线。小隼手里握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这些天因为丢了穆穆,她心里像扎了根刺一样,而现在,这根刺总算拔了出来。从大学开始十年的苦恋,最终竟然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小隼都替她不值。
小隼把穆穆的账号发给了潘安子,随后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穆穆回来了。”小隼揶揄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潘安子磕磕巴巴地说道:“惊、惊喜,意、意外……”
小隼能想到他的脸色是多么难看,冷笑着说道:“她要结婚了,当然不是跟你。我答应过她结婚送她一份大礼,卡号我发给你了,从桃仙谷的账目里出。你们商量好了给我个话,我满意了再转。”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