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涔还在恢复期,所以送我回到学校后,他就打了个车乖乖地回家了,约好了周一见。
临走之前罗涔将之前定制的海棠花项链重新送给了我。我也欣然接受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两边的树下落下斑驳的光影,每一处都像是一块玻璃碎片,那些细碎的过往零零碎碎的拼凑,有些记忆竟然莫名地拼凑完整。
过年之前飞回海川,在医院的病房里,罗涔就站在傍晚的天光里,面色苍白地吹着冷风,手上还戴着我送他的那只手表……
18岁的我,难以拒绝真挚热烈的爱,因为他迷人耀眼,干净纯粹,宛若稀世珍宝,可我的心里始终犹疑,我活的像这世间的一个看客和边缘人,我不想与这个世间扯上一丝关系,这样的我,真的可以爱人吗?
我跟罗涔真的是爱情吗?
有人说,爱情有很多样,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怦然心动。我不知道命运最终给予我的答案是什么,但现在我想追寻了,人生第一次我想要追寻一个答案。也许未来我会找到答案,因为现在罗涔活着,胸腔里跳动着一颗平稳有力的心脏。
回到宿舍,打开门里面躺了两人儿,一个胡晓曼,一个程。我刚推开门,这俩儿齐刷刷地望向了门口,大喊“我的饭终于回来了,我真是要饿死了。”
可抬眼看清楚是我以后,胡晓曼惊愕了三秒,随即激动地从二楼床上“咕咚”一声跳了下来,差点没把地面给凿穿了,“我靠,海棠?”
胡晓曼满是热情的冲上来,把我像个玩具一样左右上下翻转,而后捏着我的下巴不住地端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姐妹儿要相面呢!
我嫌恶地拍掉她的手,“干什么呀,我没变异!”
胡晓曼忽然抱着我,“海棠,我可想死你了。”
极度的热情差点燃烧死我,这姑娘霹雳无敌的铁砂掌拍打着我的后背,我感觉自己的心肝肚肺都要被她震碎了。
“你还没想死我,我就被你拍死了。”
我不住的咳嗽,胡晓曼这才意识到自己力度没有拿捏好,赶紧松了手,“没事吧,我也没使劲儿啊。”
“您要是真使劲儿,我估计现在我都该踏上奈何桥了,眼瞅着要见孟婆了。”
程震惊的眼睛都圆了,后怕的摸着自己的胸口,“晓曼,你的无敌霹雳手,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的。”
胡晓曼回头横了程一眼,这姑娘立马低头蚌紧了自己的嘴巴。转头胡晓曼就问我怎么这么久不来上学,咱们的班主任和辅导员都不知道来问了多少遍了,还有学生会的李明泽也来问,估计也是班主任让明哥来问的。
我本来想解释的,程这个鬼机灵见缝插针,“海棠,你是不是和丁达尔去演出了,最近都是你们的热搜,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视频,那个弹钢琴的就是你吧?你不知道最近丁达尔有多火,现在咱们学校广播里天天播放丁达尔的歌,而且你朋友梁光煜一化妆,也不比韩国那些组合里明星差,不对,准确来说,他比那些韩流明星好看多了。还有那首主打歌《烈》还有《眼中的蓝》,不知道多好听,就咱们学校,估计90%的人都在单曲循环,我也买了你们的专辑,没想到那么便宜,别人一首歌就3块钱,你们一整张专辑才3元,太感人了,我可以不可以问你朋友要签名照啊,他们还会来咱们学校吗?如果来咱们学校,你可不可以跟他们说一下,让我跟他们合个影啊……”
“程,你有完没完!”胡晓曼打断了程的碎碎念,“你就不能先听海棠说。”
程立马噤若寒蝉,站在一边装得乖巧可爱,惹得我也是忍俊不禁。
不过我对程见异思迁的爱慕早已是见怪不怪。相处半年的时间,程崇拜的明星已经堪比一个足球队。基本上与电视剧播放的轨迹百分百重合。
胡晓曼催促着问我最近到底去干什么了。我就大概的说了最近的一些事情。虽说已经删繁就简的表述清楚,但是程在一边蠢蠢欲动的眼神弄得的我还是觉得自己废话过多。
“阿光他们的行程还是比较满的,不过要张签名照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快速的交代完一切,将袋子提到了桌子上,“喏,这是给大家的礼物,一人一份。”
“我靠!”胡晓曼从礼袋中拿出礼物,乐得嘴都合不拢,“可以啊,海棠,不得不说,你还是很上道的,我喜欢!”
程同样摆弄着礼物,嘿嘿的笑着,“我也喜欢。”
“喜欢就好。”
随后我问起来宿舍的其他人去哪里了,胡晓曼说老沈和宋欣想都不用想就是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至于徐靖伦这两天一直待在学生会呢。五月份学校要举办运动会,她每天跟上班打卡似的去学生会燃烧奉献精神。
这哪是什么奉献精神,分明是暗恋的长期拉锯战,徐靖伦也真是够有毅力的。
胡晓曼说今年学校想大办运动会,说什么响应国家号召,强健体魄才是强健未来。要不然一群花骨朵都成了蔫不拉几的烂茄子,就别指望扛起海川的未来了。
所以三月中旬就开始浩浩荡荡的搞了起来。由校学生会牵头,每个院的院学生会配合。这正好给了徐靖伦契机,可以理所当然的整日泡在学生会里近水楼台。
可说来也是奇怪,就徐靖伦这暗恋已经暗示的不能再明显了,说傻子都看出来,那简直都是侮辱傻子的智商。关键是李明泽不拒绝也不戳破,弄得一群吃瓜群众比他们俩还着急。
没过一会儿,老沈和宋欣回来了,宋欣见到我倒是一脸的热情,老沈多少有些别扭。我心想你别扭个屁,又不是我惹得你。
胡晓曼嚎了一嗓子说海棠给大家带的礼物,每人都有,老沈欣欣你们快来拿。
老沈一听这话,转头扯着嘴角欢迎了我一下,说你回来了。
我赶紧借坡下驴,点了点头,回答说回来了。
然后趁大家拆礼物的时候,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好几个月没住,我都担心底下养着一层蘑菇。胡晓曼转头说别看了,你没回来的时候,欣欣帮你晒过。
我赶紧抱拳投以感恩的大礼。也只有欣欣的贤良淑德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我也就不用再操心“蘑菇”的事情,将东西大概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跑到洗漱间洗漱去了。
回来的时候想起来应该给阿光打个电话,毕竟我这悄摸的走了,多少有些不地道,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应该都不会参加他们的演出了。这家伙现在出门就是人山人海的夹道欢迎场面,趁现在我还是个“迷”,见好就收,老老实实的做好我的大学生比什么都强。
我翻找了半天的床,没找到我的手机,随即瞥向不远处的桌子,心想原来在这里。拿起来就解锁,可手机死活说我密码错误。
我的记忆已经错乱到这种程度了,连6位数的密码都记不利索了?
我刚想求助,老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咱们俩好像把手机拿错了。”
“啊?”我有些发懵。之前阿光将手机给我以后,我一直没有安装手机壳,总觉得安装了它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宿舍的人还一个劲儿的安利我买各种手机壳,感情是还有和我一样不讲究的老沈。
胡晓曼听着我们的动静儿也探过脑袋,“我靠,老沈,你不是新买的手机吗,你怎么也不套手机壳,你不怕刮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