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望着我哈哈大笑,阿光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用力地憋笑,“你。”
我?
我脑子“轰隆”一声,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写过这剧本啊,我这脑子间歇性发作我是知道的,但应该不会对这种事情发作呀。
“还记得上次我唱这首歌给你听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阿光戳着我的脑门,“你说那一抹深蓝里盛开出腥红的玫瑰,深邃迷人,像极了美人烈焰的唇,而玫瑰花瓣凝结的水滴就是美人眼中滚烫的泪。”
我的苍天呐,我信口胡诌的你也当真,我真的很想拍碎我的天灵盖,“感情我自己挖空把我自己埋了呗!”
“也可以这么说!”阿关乐不可支地笑着。
这种情境下,我还能怨谁呢!
张昊给阿光递过来一杯姜茶,我二话没说抢了过来,一股脑地一饮而尽,“梁光煜,你语文不是不好嘛,我看你阅读理解做的不错啊,你是给你小学语文老师行贿了吧!”
一群人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拍摄结束后,张昊还极其有眼力见儿的送来了安慰红包,我心想这拍摄组有前途啊,可当我打开红包的时候,我发现真是高估他们了。
一砸瓷实的一元人民币钞票刺目的躺在里面,真切的诉说着它的厚重。阿光一群人站在一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就知道是这群人出的馊主意。
我恨不得手里的人民币变板砖,立刻拍死这群没良心的。我追着他们一通撵,到底是输在了腿短。最后只抓到了圆滚滚的尔尔,可面对天真可爱一脸无辜的尔尔,我又实在是下不了手。
就尔尔这模样,哪天被拐卖了,人贩子都得自己留下养着。
连续几天我们辗转在各地拍摄。行程很赶,可我却乐得其所。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平静,我的世界只有这几个熟悉的人,打打闹闹,好不自在。
我不必掩饰,更加不必伪装,我时而任性妄为,时而矫情破碎,时而疯癫无状,总有一个人和我在一个频道上,和我一起做那个奇怪的事儿。
一直到小年11号,我们才回了老家滨城。好久没见爸妈,他们寒暄着我在学校的一切,细数着为我准备的一切吃食,忙前忙后的张罗着上桌。
我起身去厨房要帮忙,爸妈连连将我推了出来,说你等着就行。
等到我爱吃的一切都摆上桌子的时候,妈妈一如既往地在我旁边的位置摆上了碗筷,而后又微笑着递给我碗筷,爸爸立马夹了我们爱吃的饭菜放在碗里,笑着说“赶紧尝尝,这么久没吃爸爸做的菜,尝尝爸爸的菜有没有退步。”
我望着身边空落落的椅子,还有面前碗里的红烧排骨,眼眶立马湿了,以前他总是要偷偷的吃才可以,如今也算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我赶紧低下头吃着碗里的排骨,总觉得爸爸今晚上忘记放盐了,也不知道如果哥哥还在的话,会不会尝出来。
三年了,我们都害怕万家灯火的团圆日子,你不提我不提,可谁都没忘。我们努力挂着平静地笑,掩饰着内心翻涌的思念。
时光逼迫着我们忘却,逼迫着我们改变,抗争已经是我们做的最没力量且乐此不疲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外面一阵阵热闹的烟火动静儿,我惺忪着双眼看向窗外,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老解真是年纪大了,觉少。拿个扫把正卖力的清扫积雪。
刚清扫出一条路,就开过来一辆没眼力见儿的豪车,阿光就红光满面的从车上下来了,上去给老解一个熊抱,老解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两个人差点就此摔个四仰八叉。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阿光吩咐后面的人带着礼物赶紧跟上,自己则一个箭步冲进了客厅。见了解太太立马开启了彩虹屁,一张巧嘴哄得解太太原地转圈圈,笑得跟一18岁妙龄少女似的,连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我从房间出来见这家伙的殷勤模样,忍不住抄起手边的一个毛绒玩具朝他丢了过去,让他悠着点儿。
可这家伙白了我一眼,挑衅地说道嫉妒啊?要是阿姨年轻个30岁,我不见得看上你。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这话确实没说错,在解太太的18岁面前,我确实自惭形秽。关键人家还知性大方,弹得一手的钢琴。老解说当年他调到这所学校看到解太太在音乐教室里一袭长裙,明媚皓齿,眼波流转。坐在钢琴前温柔动人的模样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此后就变身痴情男子,凭借一身俊朗和学识,滴水穿石,终于打动解太太,抱得美人归。
我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去梁家多少还得注意一点。
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解太太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也不知道过年到底要吃多少东西,反正这夫妻俩儿没事就在厨房忙东忙西,堆砌美食。
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跟阿光去了梁家。
一路上看着滨城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挂满了红灯笼,清洁工人正在忙碌的清扫积雪,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大街,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新的一年真的到来了。
阿光捅了我两下,“想什么呢,也不说话。”
“我在想等会儿见了梁总,我该说啥。”
“你别看我。”阿光连连摆手,“我更不知道该说啥。”
前面的司机师傅张叔忍不住笑了,阿光羞窘的瞪着反光镜,让张叔赶紧闭嘴。
张叔连连求饶,强行蚌住嘴巴,然后专注于开车。
车子开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梁家。远远就看见门口“梁家大宅”四个威严雄壮的大字,电动门自动识别,车子缓缓驶进门里,直面门厅。富丽堂皇却不张扬,但无形中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即便是已经来过多次,我都不免紧张。
阿光将我带到客厅和梁妈范文华打招呼,梁妈此刻正在插花,见我走过来,满脸笑容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我拉了过去,“元旦一别后,又这么久没见面了,有没有想我这个未来婆婆?”
说完还将花篮里一只修剪好的雏菊递给了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光,“你们两个一起上楼跟你爸爸打声招呼吧,他在书房。”
阿光点点头,“那我们先上去。”
走到二楼书房门口,我暗暗地舒缓了一口气,随着阿光敲了敲厚重的实木大门,我默默地跟在了阿光的身后。
梁总不苟言笑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一位熟客。阿光乐呵呵地上前打招呼,“爸,海棠来了。”
扭脸瞅见坐在一边的许卉青,“哎,许医生您也在啊?”又看向梁总,“爸,你身体不舒服吗?”
“最近有点累,就让许医生过来看看。”
然后示意阿光和我坐下,随便问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又问了一下阿光的专辑情况,还是一脸地不情愿,“既然走了这条路了,那就走出点儿名堂,别给我和你外公丢脸。”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做好的。”阿光硬着头皮装作信心百倍。殊不知这家伙心里早就是忐忑地翻江倒海了,毕竟在梁总这种商业奇才面前,梁光煜的那点智商说到底还是嫩了点儿。
阿光低着头继续等待梁总的发话,可等来的是梁总让他出去,让我留下。
这家伙梗着脖子不走,“不行,我也要听,每次你都背着我单独跟海棠说话,难道我不能知道吗?”
“不能。”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加之梁总凌厉迫人的眼神,阿光直接败北,灰溜溜地关上书房的门出去了。
然后我看了一眼早已准备好的许医生,“许医生,可以开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