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都乖乖地辗转于自习室和图书馆,毕竟不管是数学分析还是高等代数的,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再不临时抱佛脚,我真担心2015年的新年礼物就是补考。
当然了,也幸亏学霸就在我们宿舍。这一个周,老沈就是行走的偶像,走到哪都被以礼待之。
班内男生半学期都不见人影了,现在全都看清真人了,慕名跪到老沈的半径两米内,想要让老沈赏脸画个重点,然后再指点个迷津。一个个地不是带吃的就是喝的,还有立下豪言壮语要排队请客吃饭的,都被老沈一笑拂之。
郑红日在胡晓曼这里得知老沈今日所在自习室的经纬度,火速带着自己宿舍的小弟赶来虚心求教。
老沈身边瞬间围满了孜孜求知的男同胞们,漫不经意的神级蔑视,从练习本的中性笔,在所有人倾耳拭目之下,缓缓地张开了嘴巴,“我觉得咱们这次期末考试出题不会太难,最多就是考几个定理的证明,比如第一章的……”
老沈课本都没翻开,就在A4纸上洋洋洒洒地奋笔疾书,一群人翻书的速度都跟不上她下笔的神速,令在场的男同胞无不叹为观止,直呼“慢一点,慢一点!”
老沈略显不耐烦地抬头白了那人一眼,郑红日赶紧做小伏低,“你说,你说!”
继而老沈继续投入他作为教书非育人的权威中,从定理的由来,到定理演化,再到定理的应用,说的比祁小霞还要云雾丛生。
一个小时过去了,几个男生从原先的满眼期待,到如今的满脸丧气,蔫头耷脑的,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伤两万里。
我还在神游的时候,胡晓曼一巴掌拍醒了我,“干嘛呢,半天了,都没见你翻一页书。海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挂科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担心!”
“我两只眼睛都没看出来你担心。”胡晓曼长叹一口气,“哎,我真是后悔了,好好地我选什么数学啊,这数学压根就不是我认识中的数学,一个阿拉伯数字都看不到。就刚刚老沈在那叽里呱啦的讲的那一堆,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将手边的书直接推到我面前,“就这道题,刚刚老沈就是在讲这道题,我怎么有种她在讲其他题的感觉,什么……什么……什么的。”
胡晓曼像个蔫儿透的烂黄瓜,“海棠,我感觉我要完了,我肯定得挂科。”
我两手一摊,“你别看我,我也听不懂,挂不挂科全看老师爱不爱我。”
“爱个屁!就祁院长那阴阳怪气跟炼了葵花宝典似的,你指望他爱我们!”
“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宋欣将手中的书翻到了刚刚老沈讲的那些定理的位置,“老沈就是想通过讲解定理的由来和构成让你们理解每一个定理,然后自然而然知道怎么用。”
“可我们并不想知道这定理是怎么来的。”程也忍不住的小声嘀咕。
“其实第一张的定理主要是函数,一般是用来做简单的计算的,结果不是0就是趋于无限值,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两类,就是背。”
“就这么简单?”我们几个人满脸震惊地看着宋欣。
“就这么简单。”云淡风轻地仙人态度。
宋欣接着说,“还有这几个定理,主要是用在证明题中,摆上这几个定理,直接说结论就行,其实就是个模板。”
“当然了,这是比较机械的办法,应付不挂科肯定没问题,就是想考高分就不太……”
“不用高分,就要模板。”胡晓曼激动地抓着宋欣的手,“欣欣啊,原来你才是考神和大腿啊!”
“就是,还要什么自行车。”我也兴奋地附和道。
欣欣一瞧,抽出自己的笔记本,“哗啦啦”地翻了几页,大笔一挥,五分钟给我们罗列了一个必胜考点,然后将我们面前的课本拿了过去,翻到重点定理和例题的页数,折了一下当做记号,“把这些都记住,考个75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胡晓曼激动地将宋欣可爱的脑袋捧了过来,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深深地烙下了一吻,“欣欣,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永远的神!”
宋欣惊讶地大眼睛半天没合上,在胡晓曼拿着必胜秘籍手舞足蹈的时候,嫌恶地擦着自己脸蛋上的唇彩。
本来还将沈金凤围的水泄不通的男同胞们,也在听到胡晓曼说的必胜秘籍后,鸟兽四散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急不可耐地想要高价复制一份。
郑红日本来还想虚心讨教一番,自己手里的课本刚刚递给沈金凤,现下也略显羞愧地默默将课本抽了回来,转身对着宋欣顶礼膜拜。
两边的光景一秒突变,三十年河西的循环简直不要太快!
我只顾啃我的秘籍,啃得两眼昏花。阿光打过来电话的时候,简直是救命稻草。
电话里他说要不要去真人cS的时候,犹豫一秒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我麻溜地穿上外套,让他告诉我地址在哪里,表示我会火速到达现场。
胡晓曼其实比我还坐不住,奈何还是会装一装的,看我站起来要走,问起要去哪里。我说当然是出去玩。这姑娘说你不复习了,这几个题你都会了。
当然不会,我只是记住了而已。毕竟我这脑子虽然记忆力总有个不稳定的时候,但背诵几个题都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所以我面不改色的摇摇头,“晓曼,如果摆在你面前的,一个是这看着就闹心费解的数学题,一个是听起来就很紧张刺激的真人cS,你会选哪一个?”
“废话,我当然选真人cS。”胡晓曼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要去玩真人cS,跟你朋友阿光他们?”
“我走了。”我抄起桌上的包,“愿数学之神保佑你!”
“我靠,说的好像你不需要被保佑似的。”
我跑到学校西门的时候,阿光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立马钻了进去,刚想问他怎么想起来去玩真人cS了,后车座上有个熟悉的声音跟我打招呼,我扭头定睛一看,这不是张昊吗?啥子情况,阿光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块了?
“介绍一下,我们的企宣张昊。”阿光笑着说道。
“啥!”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同样后车座上的斌哥,斌哥朝我点了点头,我又看向张昊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尴尬。
阿光看我像被雷劈的模样,就格外的得意,伸出手朝后面阿远的车打了个手势,然后直接一脚油门,车“哄”地一声就出去了。
路上他们才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张昊无意导致阿光的新歌被抄袭,他内心一直都挺愧疚的,尤其是阿光也并未责怪他,所以他也按照阿光的要求,将阿光所需要的那些资料全都发给了阿光,然后火速从中元影视辞职了。
其实张昊在中元影视实习的时间还挺久的,他的上司对张昊也是挺看重,觉得他潜力不错,所以对他的离开也是多次挽留。只是张昊铁了心的要离开,他的上司也就没再说什么。
作为一名大四的学生,新闻学院也没什么课,从中元影视离职后又火速投递了大音希声的实习岗位。面试竟然是一场讨论会,一群大学生坐在里面讨论如何推广一个新乐队和新专辑,然后他就阴差阳错的进入了丁达尔新专辑的项目组,做了企宣。
我揶揄张昊,昊哥你这是来戴罪立功啊。
张昊有些歉疚地笑笑,说确实戴罪,能否立功还两说。
阿光则摆摆手,“这件事情不怪你,不过现在是一个团队,以后的事情就怪你了,所以你懂得。”
“我现在说不懂,好像也来不及了。”张昊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立马拍手称快,“是来不及了,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