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ris怒不可遏的盯着我,浑身奓毛直哆嗦,吓得西西姐骨寒毛竖,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时阿光慵懒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我扯到了他的身后,凌厉的眼神端详着cloris,“不是,你是当我们是死的吗,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海棠说教?”
“怎么,新海……”cloris虽看起来有些发怵,但也是不甘示弱,继续迎难而上。
阿远十分不耐烦地将手里的玻璃杯“咣当”一声摔在了茶几上,“新海什么新海,不稀得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据我所知,海棠签约新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功高甚伟?”
“你们什么意思?cloris明显底气不足,说话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意思就是论指手画脚,你变成干尸的时候,都不见得排得上你,听懂了吗?”斌哥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是新海作家经纪部总监,只要她是新海签约作家的一天,我就有资格。”
“如果明天就不是了呢?海棠,和你,对于新海的价值,我想李总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吧!” 阿光挑着眉云淡风轻,但字字珠玑,将cloris怼地青黄不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cloris的脸色愈加难看,脸上的青筋都上下跳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行了,别在这里运气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看的景色,cloris,啊,不,总监,慢走不送!”我阴阳怪气地耍着八卦阵,满眼含笑。
局面挺到这里了,西西姐愣怔了半天了,在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里,脑袋突然转动了,非常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拉着怒火中烧却无法原地爆炸的cloris,“对了,总监,我还忘了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呢,挺着急的。而且我看海棠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咱们先处理工作?”
“好走,不送。”我朝她们随意的摆摆手。
西西姐将cloris搀走的时候,几度偷偷地回过头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这个“惹祸精”安分一点儿。冲着她那朝我作揖的哀怨模样,我心想接下来几天只要cloris别惹我,我一定规规矩矩的做个提线木偶。尤其是我看着cloris离开我的房间每一步走得那般沉重,背影好似还微微颤抖,应该是气的不轻。
“行了,很晚了,你今晚就睡在海棠这里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阿光招呼着大家回房间休息,然后低声对我说,“累一天了,赶紧休息,明天大家一起冲浪去。”
我上前拉住阿光,压低声音辅以眼神威胁,“要死啊,什么就留在我这里,我这又不是标间。”
阿光痞痞地笑着,“不留你这里,难不成去我那里啊,又不是我的室友,你得负责。”
临走之前还大言不惭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好好感受一下闺蜜情,你可以的!”
我一个没拽住,阿光就跟个鱼一样溜了。
我可以?我可以个屁,我看着程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的模样,心里慌乱地跟被原子弹炸了一样狼狈。天知道我压根不知道如何上演“闺蜜情”。
我在房间转悠了几圈。算了,她来之,我安之。
我到柜子里去找了一件浴袍递给了程,“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海棠,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当时就就是慌了,我在这里也不认识别人,我就……”程越说声音越小,随之又开始泪如雨下。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实在是无法承受这种仅有啜泣声的空间,我尝试着坐回程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跟她说,“与你无关,,你别听cloris夸大其词,这件事真没她说那么严重,她就是借题发挥,想树立她的威信,让我听她的话,所以就算是没有你今天这件事情,她也会找别的机会收拾我的。”
“真的吗?”程小心翼翼地泪眼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真的。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会放松一些。”
程去洗澡的时候,罗涔那个烦人精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我实在是懒得理他,手机丢一边儿自己在那里响个不停。
程洗完澡出来,站在洗手间门口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也有些尴尬。
阿光这家伙儿,弄得什么破事儿,明明可以再出去订一间房,非得……明天见了他我非打死他不可。
“到这边来坐吧,”我朝程招了招手,程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我跟她说,“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那个,那个事情是这样子的……”程娓娓道来。
程在网上看到《悬壶不济世》的签售会新闻,就决定到三亚参加这场签售会,以此见一见不知庐山真面目的海棠公子,也就是我。可找了几个好朋友,不是回家,就是已经有约了,对于临时转战三亚,大家都抽不出时间。说来也巧,她最近在微信上加了一个好友,聊得热火朝天的,偶然聊起来十一国庆节的安排,程张嘴说要去三亚参加《悬壶不济世》的签售会,没想到那个男生和她一拍即合,说他也喜欢这本书,也准备去三亚,问程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程略微思考了三秒,算是展现了一下矜持娴静,下一秒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想着自己兜兜转转找了这么多人都没找到人陪她去,没想到柳暗花明。这个整日和自己谈笑风生、相谈甚欢的上进好青年竟然和自己一样是海棠公子小说的书迷,非“缘分”二字不能解释这样的巧合。
两人见面后更是相见恨晚,这男生三言两语就逗得程眉开眼笑,然后就一起相约坐飞机到了三亚。往天澜度假酒店去的时候,那个男人说自己临时有事,就不过去了,让程参加完给他电话,再来和她会合。程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美男计外加在工作上的上进心,她除了欣赏哪还有什么怨言。
等到参加完签售会,她就按照这个男人给的地址去了。先是和一群人吃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饭,随后又稀里糊涂地跟着这个男人去了银爵。到了那里后,那个带着他去的男人只顾着和在场的其他女生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眼里压根没了程的踪迹。
这时候其他人便开始上前,又是让她喝酒,又是轻佻的对她动手动脚。她本来想跑,可那群人见着待宰的羔羊,怎会轻易让她逃脱。所以这姑娘也是在里面被那群猥琐的男人占了不少便宜。好在她灵机一动说是要去卫生间,才有机会给我打电话。
但后来那群人来敲门,见她不开门又叫来了女生,程经不住外面女生的假意劝解,将门打开了,就被几个男人直接拎了回去,然后就成了两个男人的深夜“下酒菜”。
“幸亏你去的及时,我以为我真的要被他们……那个了。”程越说越后怕,又开始眼眶溢泪,尤见可怜。
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以后别这么随便相信陌生人了,世间险恶,不是你这种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可以想象的。”
“可那个男生跟我聊了好久,人真的很好,很会关心人,也很会逗人开心。你说他怎么就来了三亚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程眨巴着那清纯无害的大眼睛,满腹的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恨不能那个男人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扑腾”一声跪在她面前,告诉她自己是有难言之隐,是被逼的,才能解了此刻她对于人生的困惑。
“人家骗你的时候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让你知道他的万般好,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他走呀!骗子的基本路数罢了。”
说实话我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把话说太重,毕竟成长是自己的,很多东西避无可避,只要亲身体会到了,才是能真的成长,旁人的大道理说的再漂亮,也不如身上的见血的伤痕,才能刻骨铭心。
更何况这样的年纪不就是该是这般的单纯,认定世间皆是美好与善意,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世界,才会毫无保留地去爱上他人。
我反而有点儿羡慕她。
“我还以为自己真遇到了喜欢我的人呢!”程喃喃自语道。
“得遇良人,时机、缘分缺一不可。”
程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悬壶不济世》济慈大师的话。”
“不愧是我的书迷,下午应该多给你签几本的。”
程当下立刻眼开眉笑,但又有些娇嗔怨怼,“话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对我们这群室友还隐瞒身份,之前会唱歌弹琴也不告诉我们,是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你们好,我叫解语,也是海棠,会唱歌会弹琴,同时也是小说作家海棠公子,请多多指教!”
程瞠目结舌,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