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翁走了之后,端木浅的信鸽也到了。石狮子就算写一张简单的字条,留在上面的也是绝美字迹。
虽说她和王族联姻,她祖父属意的那个人不是端木浅,但也没关系。
从她祖父的语气能听得出来,他不讨厌端木浅,甚至她被临淄王府拒绝过,祖父也没有存有成见或怀恨在心。二叔父比较含蓄,三叔父就更不用说了。总之她的家人对她嫁给临淄王这件事不会有什么意见。
字条到了,她需要请假下山,按照门规,独孤竞在山上,就只能向他请假。
不到请假的时候,辜星曳也不觉得自己憋屈。
一到请假才发现自己下山的时候,被端木浅管,上山的时候又被独孤竞管,不知道怂到哪天才能出头。
到了独孤竞所在的希鹛峰,敲了好几声门,也没个人应。
辜星曳走了进去,屋内一片死寂。
这种静寂怪怪的,不像人不在,而像有人在,却屏住了呼吸。
辜星曳在心里翻个白眼,独孤竞不作妖会死。
“独孤竞,你在哪里?”
还是没人应。
“我有正事,你赶紧出来。”
还是一片死寂。
最后,辜星曳试探道:“我要下趟山,想跟你请假,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时,她听到轻微的响声,循声望去,似是独孤竞床上发出的声音。
有人敲了敲床头。
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做什么,他病了吗?
辜星曳走过去,那张床很大,帘幕低垂,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地上有把戒尺,她捡了起来,用戒尺小心翼翼地挑开帘幕。
独孤竞就躺在里面,脸上的神情,比他这个人还复杂。
衣衫单薄,却是整整齐齐。
面带桃花,本就多情的眼,看人似不真切,一种诡谲的热情闪烁在里面。
独孤竞看了辜星曳一眼,只这一眼,便缠缠绵绵,将她包裹起来。
他赶紧收回眼神,眼底荡漾着阵阵波光,如一朵娇花半掩着羞怯,语声低颤,“戒尺留下,你出去。”
看他这个奇奇怪怪的熊样,辜星曳也不好不管他,“你怎么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独孤竞笑了一声,事到如今,真佩服自己还能笑得出来,“你能帮什么忙?我吃错了药,误吃了二师弟炼的销魂丹。”
销魂丹,那什么玩意?名字古古怪怪的。
“那喝茶水冲淡它,行吗?”
独孤竞支起身坐了起来,又笑了一声,看辜星曳,简直魅眼如丝,哑声道:“越淡越销魂。”
她被看得浑身燥热,紧张地咽下口水,“二师兄怎么还干这种勾当,要跟师尊告他一状吗?
“不怪他,那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我是误食。”
师兄们之间真是不可言说,最没风骨最谄媚的人莫过于沈得意,当师弟的竟然送师兄销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