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头,注视着独孤竞,“这一回我总没骗你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承认是他?”
她这个人,原本就有清冷的神韵,一不高兴起来,那种冷韵便让人憔悴,让人心碎。
独孤竞苦笑,他能说那晚她和端木浅亲热的时候,而他就像傻子一样站在屋外,他想一走了之,可又不能被人察觉。
他能说,他甚至能分辨得出来,只要没有说话声,那份静寂便是她在端木浅的怀抱,在端木浅的唇齿之下。天知道他那么珍惜的女子,端木浅会怎么蛊惑她对待她。
他能说,那一晚不可一世的他就像一个被私塾先生训斥,留下来挨了戒尺的小童子。他能说,屋里的花在盛放,而屋外的花在凋谢;他悔不当初却悔之晚矣,他痛恨自己出的题?
他就只能问:“小末席真得会和我渐行渐远?从此,我走我的路,你做你的王妃?”
他还是不肯说,看起来还很有苦衷的样子。辜星曳想,不可一世的独孤竞能有什么苦衷。他最是潇洒恣意,随心所欲,他就只会拨弄她,戏耍她,怕她影响他置身事外的心境。
“嗯。”她学着他的语调,平平无奇的一个字,仿佛散发着光,曾是她万分喜欢的一个字。
“因为姚娘子病了,殿下探病去了。”她慢慢道。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她说过一遍了。他狐疑地猜,她究竟想说什么。
“本来我和殿下相约,所以错过了。”
独孤竞屏住呼吸,静静地听。
“原本那晚,我准备把自己交给他。”她说的是实情,那是她的真心真意,不怕被人知晓。她心意坚决,没有人能改变。就像她要嫁给端木浅,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她祖父的决定一样。
独孤竞本是叠着胳膊,支在榻上,听到这句,四目相对,不由地跌坐在地。
妹心似铁,果不其然。
他干笑了一声,自问笑得极其难听,“你告诉我这个,是为了炫耀吗?”
“绝不是。”辜星曳支起身来,冷冷俯视他,“雨花天山的弟子,不姑息和放纵依赖,我只是想告诉大师兄,我对你没有那份依赖之心,就算你是他的时候,也不曾有。”
独孤竞笑,“所以,如果不是姚娘子病了,你们两个已经……?”
辜星曳道:“不可以吗?立婚书是什么,大师兄不知道吗?它在本朝既有律法效应,又有社会效应。”
他的好师妹简直当他男闺蜜,信物跟他分享,立婚书上签字跟他分享,现在就连这桩骇人听闻也要跟他分享。
独孤竞点头,“你真是有恃无恐,你从不担心端木浅会中途变卦,会始乱终弃?”
“如果担心必须存在的话,我觉得他担心我更多一点。我想回报他对我的好,我想让他安心一点。”
的确是,她和端木浅之间,她看似弱势,实则强势。何为强势,掌握自己的命运!
“好。”独孤竞面色一惨,站起身来,“既然没有依赖,把那根断弦还给我。我说过的,有一天我会拿走。”
辜星曳:“……”
那断弦,果然不是送给她的。
她拿出荷包里的断弦,双手递给他。
独孤竞恨到极点,她对他最恭敬的时候,就是跟他说不要再碰面了,还规规矩矩地行礼;就是把断弦还给他,还双手奉还……
可他绝望中生出希冀,她上山来,只带了件裘衣。断弦放在荷包里,看来是亲近又重要的东西。
他逼视她,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你可有抚摸过这根弦?”
辜星曳将头一偏,清浅又坚决地吐出两个字,“没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