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就是雨花天山微不足道的小末席,就算在师尊的首席弟子面前丢脸,其实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人美心善。
那一刻她甚至想,她知道有一处极有趣的地方。
若他是,她一定要和他一起去看看。
哪怕跋山涉水,天涯海角。
可从前人美心善在的时候,她曾以为他会一直在,所以从没来得及说出来。
独孤竞忽然有一点明白了。
原来人美心善,在小末席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
尽管她没有表露出来,而他以为,那仅仅就是几分依赖。
他们的流派,纵横,渊源始于春秋战国。
那时,凡是像他们这样的人,需要朝秦暮楚,事无定主,也需要反复无常,诡谲多端。
最不需要的,就是“依赖”。
所以他离开,没有一再放纵她的依赖。
如果,他想,如果他此刻承认自己就是人美心善,他有没有可能和端木浅平分秋色,有那么一点资格一争到底呢。
可他就到那种地步了?
他是独孤竞,糟糕也好,复杂也好,那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一定要重新回到人美心善的时候吗?
可那时的他自然而然,没有演。如果重新回到从前,他真得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刻意去演,只为取悦她,只为那是她喜欢的样子。
他艰难地收回手臂,看也不敢看她,残忍地回答:“是你一上来就问的人美心善?我真得不是。”
辜星曳注视着他,理智一点一点地回来,眼神一分一分地变冷。
她失望至极。
面前这个人,不仅不是让她很喜爱很雀跃的那个人,反倒是令她感到莫名感到讨厌的人。
是了。这位明明就是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师兄。
他掌控着她,意图把她拨弄来又拨弄去。
人美心善,是那样一个不愿表达,心中却充满温暖的人。
而大师兄不是,大师兄就像悬崖绝壁旁的孤松,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冷漠和危险。
独孤竞意识到自己的残忍和辜星曳的冷却。
他下意识地伸手,像第一次为她上好药后,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那样。
辜星曳却站起身来,坐到了对面。
独孤竞的手顿在半空中,怔了好久才收回,收回后才发现整只手木木的,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辜星曳正色道:“大师兄总是让我想起一位朋友,你和他的声音很像很像。
对着大师兄,我总是混淆。
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末席,就不劳烦了大师兄为我费神了。
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让四师兄转告我,从此,我和大师兄不要再见面了。”
她掀开帘,距离照花楼已经不远了,走一小会便能到。
她站起身,向独孤竞恭恭敬敬地又行一礼,叫停马车,独自离开了。
他们这场见面,也是一场谈判,却什么结果也没有。
他亲自出场,还不如沈北和李深两人出面的谈判,来得有收获。
独孤竞看着辜星曳受伤又倔强的背影。
她从来都那么生气勃勃,单纯如一头小鹿,快乐如山间的泉水。
他从不想她受伤的。
有他给的药,她背上的伤早就好了。
可当初他在地牢里,那些伤和她好好的肌肤两相映衬,触目惊心,从那时起他便暗自发誓,要好好保护她。
可为什么,她还是受伤了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