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尘对端木浅有本能的抗拒,“他来做什么?我和临淄王府好像平常也没什么交集啊。”
管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家夕拜大人,这位都把临淄王的人掳了过来,还说和临淄王府没有交集?
姬行臣看着下边人一言难尽的小意味,这才反应过来。
他觉得和这位心理医官聊得来,又很亲近,已经把请人到这里来的经过和方式,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是人找上门来了。
他看了一眼辜星曳,如果端木浅不来,他准备让人把辜星曳送回临淄王府了。
这个时候来,端木浅到底是英雄救美呢,还是横生枝节啊?
“行吧,去前厅见一见。”他吩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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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行尘没让端木浅等。
端木浅到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前厅了。
他身后有一道屏风,辜星曳坐在后面。
这次端木浅出来,没戴帷帽。
姬行尘想,也是。
如果能娶到纪间蕊,端木浅得管他叫“姨丈”。
自家人见一面,有什么好紧张的,还需要戴什么帷帽。
可一想到,端木浅对纪间蕊的重要性,在纪间蕊那拥有的高超地位。
他有点紧张,明显感到气焰矮了一大截,要不是在自己家里,他也想戴帷帽。
端木浅先是简单问候了一下,紧接着,便开门见山地说:“夕拜,我来府上接我的医官回去。”
临淄王人都在这了,可见不是凭空猜测。
姬行尘没法否认,道:“人是在我这里,我和临淄王的医官很聊得来,打算留她多住几天。临淄王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理由,马上就要带人走呢?”
端木浅淡淡地说,“她是心理医官,和谁都能聊得来。我府上就连一棵树啊、一只鸡的,她也能聊个半天。”
姬行尘:“……”
这是不是在指桑骂槐?说他姬行尘是一棵树,一只鸡?
辜星曳笑笑,看来端木浅吵起架来,也不像她想象得那么弱。
“至于十万火急的理由,”端木浅漫不经心地说:“还真有一件。”
姬行尘静待下文。
辜星曳想,是挺十万火急的。多不在一天,就多扣一天薪水。
“她呢,是我心爱的女子。”端木浅顿了一顿,突然说。
姬行尘想,关于这个,全玉京城的人不都知道吗。
能不能考虑下主人告白失败的感受,不要再三地高调炫爱呢。
不过话说回来,不得不羡慕人家端木浅的一帆风顺。
正统王公恋上小医官,身份地位太过悬殊。照道理说,王族会闹得鸡飞狗跳。
可今上默许了,临淄王得的是本朝的疑难杂症,要想治好,就得指望人家,不娶人家行吗?
辜星曳坐在屏风后面,听到这句话,心怦怦直跳。
端木浅不知道她就坐在这里,而且她扮演的角色确实是他所爱的女子,可当这句话扑面而来的时候,就像端木浅对她一个人的倾吐。
端木浅继续说:“她那个人,心散的很,未必把我放在心上。”
姬行尘在心里叹口气,万万没想到啊,万人迷端木浅,竟然和他处于一样的困境。
就连万人迷都过得苦,更何况他呢。
这么一想,他心情好多了,比跟心理医官聊天的感觉还好。
辜星曳想,她哪里没把端木浅放在心上了?
殿下对于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可是像她这样的人,到处开证明,又到处没证明。昨天被暗杀,今天被绑架。虽说都是有惊无险,但没个消停。
就连去照花楼吃个饭,都被人下盐又下糖,下了胡椒又下朝天椒。
她总觉得自己过得朝不保夕的,要在各种夹缝中,挣扎出一片天。所以,情情爱爱对她来说,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我给了她两天时间,让她给我一个答复。今天是第一天,明天是第二天。”端木浅道。
姬行尘悟了,原来端木浅在等答复呢。
如果他能把辜星曳扣到后天,再放回去。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端木浅的表白面临着失败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