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难受到手背的青筋都一根根鼓起,呼吸粗重,面色潮红。
许久了,许久没有这样过了,他难熬又销魂。
月色隐入云层中,不久后喘息声终于是平复。
五日过后,天气明媚晴朗,雪景宜人。
因着答应了路时休之事,毕竟人家给自己帮了那么大的忙,于是他们在这日坐马车去鸣悠山。
车身极为宽敞,中间放了个小暖炉,让冷窈妲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
青年穿上了一身深褐色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貂毛披风,贵气俊朗。
冷窈妲默默观察他几秒,发觉路时休似乎开始爱打扮自己了。
之前他永远都是青或白两种颜色,也没什么繁琐的装饰物点缀,看起来极为简约干净。
路之游会比他骚包不少,加上青年本身长相就是精美型,可谓是惹眼。
如今路时休也喜欢繁冗的花纹装饰,不过也挺适配,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冷窈妲不知,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那男子亦然,甚至更甚。
两人在车中时不时掀起一角帘子观赏风光,看着外面的雪景,口中偶尔发出叹谓。
那场初雪断断续续洋洋洒洒下了三日,整个盛京城变得一片雪白,一眼望去红墙高瓦,相得益彰。
在山脚下停靠,路时休长腿迈下马车,转身去扶着少女下来。
路上偶有积雪,踩上去脚感软绵绵,咯吱作响。
两人一前一后上山,路上行人不见少,也或许是今日天气好吧。
走进处在山顶的灵山寺,少女看见眼前的景象,嘴里发出轻轻的感叹。
“太美了……”
路时休恰好经过身边,听见她的赞美,面露微笑。
“时休没有骗大嫂吧,这里真的很漂亮,每当大雪降临,红墙白雪更添意境。”
冷窈妲看向他,眼睛微微放光:“小叔真的很厉害,这等美景若不是你对我说过,恐怕我永远也不能看见。”
说着,两人跟上其他香客的步子,进入被大雪覆盖的灵山寺。
里面,张小卿告了假,来到香火最灵验的寺中祈福。
家中妹妹身子不好,他一开始也不想做戏子的,毕竟是下九流。
给你点面子时间久了叫声“梨园伶人大家”,真遇上看不起的,直接被叫成下三滥的死场唱戏的,比比皆是。
还有很多奔着戏子身段好嗓子好样貌好,不管男女都想包养亵玩之人都有。
特别是很多表面风光霁月的,私下里玩的特别脏。
张小卿当初十几岁时,也差点经历过。
好在他是台柱子,又很吃苦听话,班头舍了谁也没舍得自己,毕竟有不少过两年回来以后嗓子直接废了的。
他也算安静度过这几年。
直到遇上了冷窈妲,那个美丽良善的少女。
张小卿在她的眼中竟然看到了尊重。
天啊,他从没在台下观戏之人的眼中,看见那样的神情。
容貌倒是其次,这样的眼神,姿态,从没有人拥有过。
莫说这贵人是个绝世美人,便是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被称作一声丑,对于张小卿来说,都是最美最好的。
他因自己的容貌吃过不少坏处,不喜容颜过盛之人,偏偏在少女这里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