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阳转升东起。
路之游在睡梦中猛然皱起眉宇,其中夹杂着痛苦。
青年薄薄的眼皮下,那对黑水银似的眼珠滚动几番,缓缓睁开。
甫一入眼便是大红的喜帐,路之游头痛欲裂,感觉记忆碎片呼啸而来,但又无从拼起。
“你醒了?”少女淡淡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此时路之游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和冷窈妲完婚了?
起身,不止头痛,腰也痛得厉害。
便是他,也忍不住闷哼两声。
冷窈妲正往头上戴玉簪的手一顿,嘴角憋着一勾笑意。
看来自己昨晚有些太猛了,让路之游多少招架不住。
青年在床上扶着腰身,有点愣怔。
头痛也许是宿醉的原因,但腰侧这个部位如此疼痛……难不成是因为昨晚他俩……?
不,不可能。
自己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进入房间,然后便不甚清晰了。
好似隐约只能记起一幕。
他,拉着少女的手,叫她美人。
路之游:“……”
青年是个羞耻咖,他倒是不觉得什么,只不过有些无奈想笑。
但自己腰间如此酸痛,他醉成那般样子应是不太可能做什么,难不成是……
他抬头看向正在梳妆的少女。
难不成是冷窈妲昨晚主动了?
少女今日换上了新妇发髻,将长发全部挽起,少了一分少女时期的娇俏感,多了些明艳端庄的从容。
冷窈妲不知道路之游在胡乱想些什么,她起身走到青年面前。
“还不快些收拾吗?”
想了想咬牙加上一句:“夫君……”
说完冷窈妲感觉自己快碎了。
路之游倒是厚着脸皮神色如常,点点头站起身准备梳洗换衣。
虽然在极力忍耐,但行走坐卧间,还是能看出青年的不对劲。
冷窈妲笑了笑,然后又憋回去。
今早是新妇去前厅敬茶的日子,两人收拾好便出了静园,快步朝着前院儿走去。
“大哥。”路时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
瞧见冷窈妲束着妇人发髻,轻妆淡雅,美不胜收,他面不改色将左手的指尖嵌入肉中。
“……大嫂。”
路时休额角青筋微凸,低着头唤出这一句。
冷窈妲面色如常,看着路时休点头示意。
“阿休,昨夜宿醉后你的头可是很痛?”
路时休闻言抬眼,略带疑惑摇摇头:“并不曾。”
一旁的少女心虚别过视线。
路之游蹙起眉,叹气道:“倒是奇了怪,怎的只有我这般头痛。”
冷窈妲适时轻咳一声,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我们快些先去前院儿吧,将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