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看向颜珠儿,眼角有了笑意,“哎呀,珠儿啊,你当真是咱们村里的大功臣,要是你这作坊真做大了,那可是帮咱们村里人解决了大问题了。”
颜珠儿笑笑,“将来大伙儿日子好过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让孩子去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活计,这名声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赵里正点点头,又抽了两口烟,“珠儿啊,这张无赖偷的是你家,你怎么打算呢?”
颜珠儿抿了抿唇,晓得这赵里正是把难题丢给自己了,张无赖是张家人,张家在安家营也不少的,若是闹起来,也是个麻烦。
“里正爷爷,有些人做坏事是因为不得已,而有些人做坏事则是本性使然,这种人,你给他多少次机会,他都不会改的,只会变本加厉的坏。”颜珠儿轻声细语道。
赵里正重重点了点头。
张无赖见颜珠儿是铁了心要送自己去吃牢饭,谩骂起来,“颜珠儿,你个贱蹄子,勾引我不成,就要陷害我,你不得好死。”
“啪”朱婆一个大嘴巴子过去,把张无赖的嘴都打歪了。
其实他这话基本没人信,就他这样的,要钱没钱,长得跟癞蛤蟆似的,就是村头的老寡妇也看不上他,何况颜珠儿一个如花似的小姑娘呢。
“你们要是不信,我跟你们说说,这贱蹄子的左胸下有一颗黑痣,右臀也有一颗。”张无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这是在污蔑颜珠儿,料定了颜珠儿不可能当众撩开衣裳让这几个大老爷们看。
朱婆又一个巴掌狠狠拍在他脑门上,“我说前几日谁偷看我洗澡来着,原来是你这个王八羔子。我一个老婆子你也偷看,还看得那么仔细,你是找死吗。”转过头去同赵里正几个道,“这王八羔子说的人是我,你们要不信,我脱了衣裳给你们看。”说着,就要脱衣裳,赵里正几个吓得赶紧阻止她。
“那贱蹄子分明是要勾引我的。”张无赖还想污蔑颜珠儿,朱婆又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破口大骂,“安家营的妇人挤破了头都想来勾引你,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然后看向赵里正道,“赵铁牛,这人你打不打算送官,你要是不送,我们可就自己送了。”
一旁的李青山道,“赵叔,依我看,咱们应该把这张无赖送官。像他这种有手有脚却一门心思想着偷人家的,咱们可不能留,留着就是祸害。”
另外的其他三个汉子也跟着说,“可不是吗,这张无赖不光偷外村的,连咱们村的他也没放过,别说什么面子了,连里子都让他偷光了。”
村里子的人闲聊的时候算过,这一年,光是被张无赖偷走的鸡鸭鹅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只了吧。说起这事,大伙儿就气不打一处出,可偏偏就拿张无赖没办法,最多也就自家婆娘到张家门前骂一通,隔一阵子,鸡鸭鹅照样丢。
赵里正最终还是决定将张无赖送官,但是天色已晚,只能等明天再送了。
当晚赵大壮几个就把张无赖给拎走了,连他身上的捕兽夹也不给取下来,用麻绳将人五花大绑了,关在了里正家的柴房里。
赵里正一伙儿人走后,颜珠儿与朱婆收拾了一番屋子,继续回朱婆院子烤羊排。
羊排烤了四根,每根都烤得油滋滋的,色泽金黄诱人。颜珠儿在上头洒了盐巴和芝麻,就已经香得让人直流哈喇了。
朱婆的羊杂炖好了,招呼颜珠儿先喝碗羊杂汤,再继续烤羊排。
颜珠儿怕羊排没熟透,想着多烤会儿,把盆子里的火压灭了,用小火慢慢烤着,自己则先进了灶房喝羊杂汤。
羊杂汤炖的极为鲜美,里头加了可去腥增香的胡椒粉,光是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