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翅人又比划着叽叽了半天，可是除了反复重复的“小影”两个字，就再听不懂了。

几个人茫然地面面相觑，不住地摇头。

白翅人满脸失望，转身离开了，关上了门。

“你别走啊，咱们多聊会儿！”江鸿源追到门口，门已经从外面上了锁，推不开了。

“小影，是什么意思呢？”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没什么意思，”沈扬说，“人也会学狗叫，汪汪汪，可那并不是狗的语言。只不过正巧它们的语言，有一些和我们的语言相似，表达的意思可能完全不是一回事。”

江鸿源摸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说：“没有这么简单，它们的语言风格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只是简单的叫声，绝不会发出‘小影’这样的文字。这个白翅人从开始就对我们不一样，我想，它肯定以前见到过人类，从他们那里听到过‘小影’两个字。看得出来，它很想和我们交流。”

沈扬却不以为然：“你凭什么认定它们的语言风格就是简单的叫声呢？或许在它们听来，我们说的所有话，也是一种简单的叫声呢。这里面除了语言系统的原因外，还有听力系统的原因，我们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它们听到的；它们说出来的话，也并不是我们听到的。”

“你是说，它们的语言可能和我们一样复杂，只是因为我们的耳朵构造和它们不一样，辨别不清那些细微的变化，所以听来只是简单的叫声吗？”

“对！”

江鸿源吸了口气：“倒是一种合理的解释。那为什么我们又能听到‘小影’两个字呢？它重复了好几遍，好像还是在刻意地重复，说明它和我们之间，有个小影在连接着。”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我们和狗之间，还有汪汪在连接着呢。我们对着狗汪汪半天，狗觉得好像是它们的语言，却一句也听不懂。”

“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事情。”江鸿源仰面躺在地板上，“如果它见过人类，就说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一飞机的人，还有别人存在。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

次日，六人又被翅人押上了那辆船车。

船车驶出大院，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又进了另一个大院。

这个大院更大。

四周是高耸的城墙，巍峨雄伟，墙头上隔几步就站着一个翅人，威风凛凛，应该是护卫，不过它们手里并没拿兵器。

船车徐徐通过城门，进入城内。

城内的景象更是非凡，屋宇重重，金碧辉煌，宛若皇宫，一条石道两侧都站着翅人，一直通到一个大殿门前。

门口的翅人呼啸一声，从大殿里走出来一帮翅人。

当中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冠，大腹便便，昂头阔步。

周围的十来个，则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亦步亦趋，显得有点卑微。

江鸿源指着中间的那个翅人说：“它应该是翅人的皇帝，我们这是进皇宫了。”

翅人皇帝走到距离船车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愣了片刻，它领着众翅人走到船车跟前，隔着铁笼子围观着六人。

六人尽可能表现出友好的表情，冲翅人们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