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随行的下属慌慌张张地上前去扶他,“公子!公子……你怎么样?”
谁也没顾得上细想洛回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洛回春见谢玹昏了过去,转身吩咐外间的小厮备热水药浴,又让人取银针和各种药物来,温声让那下属退到门外去,即刻便开始为谢玹施针医治。
这府里的人都是见惯了病患的,个个都手脚麻利,对这样
的事见怪不怪,不多时就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叶知秋换好干净衣裳,由侍女们扶着走到这间厢房门前的时候,两名小厮刚刚扶着只着中衣的谢玹坐进倒满了药物的浴桶里。
她站在门外问:“阿回,他怎么样了?”
洛回春一边抬头让众人都退出去把门关上,一边温声回答:“刚喂了三颗护心丹,人还昏迷着,我先施针护住他的心脉,人一时半刻是不会醒了,你回屋去歇着吧。”
他说完,又想到什么一般补了一句,“待他醒了,我会让人来同你说一声的。”
“屋里怪闷的,我在这站会儿吧。”叶知秋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转了个身,背对着屋门,面朝檐外飞雨。
洛回春也由着她,只温声吩咐婢女们,“再给秋姑娘添件外衫。”
“是,公子。”婢女们笑着应声,越发觉着自家公子和这位秋姑娘是一双璧人。
叶知秋拂了拂沾在衣袖上的落叶飞花,低声道:“我穿的够多了。”
一旁的首辅下属见状,心情不由得越发地复杂,这墨衣侯忽然变成女子就算了,这怎么还同这洛家公子处的像一家人?
首辅大人来的时候好像还没病
的这样重,就是方才见着这两人之后……
他这般想着,忽然懂了其中关窍一般:首辅大人该不会被气晕的吧?
紧闭的屋门,隔开了里头的人和门外的人。
洛回春连个药童都没留下,亲自为谢玹除去白色的里衣,在袅袅热气里,取出银针扎入其背部的穴道,从头到尾几乎都没发出什么声响。
随行的下属紧张地背后冒冷汗,生怕首辅大人在这出点什么事,日后陛下问责起来,难承帝王的雷霆之怒。
叶知秋则默默地在听里头的动静,庭前雷声阵阵,暴雨不断,奇怪的是她此刻好像可以清晰地听见屋里那人闷声承受病痛袭身。
洛回春天赋异禀,虽无做个盖世名医之心,但医术极佳,施个针应当是得心应手之事。
可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今日这遭,比针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疼。
头顶乌沉沉的天空,时不时有雷电轰隆隆地破开阴霾,呼啸着降临人间。
叶知秋听得有些心慌意乱,忽然在这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闷哼。
“他怎么了?”她想也不想地就转身推门而入。
几乎是同一时间,昏迷中的谢玹猛地喷出了一口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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