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走到谢玹身边,伸手搭在了后者的肩膀上,满脸认真道:“阿玹,你放心。为兄很快就能让叶知秋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从此再不纠缠。”
谢玹听到这话,面色并不好看,甚至还忍不住想磨牙。
边上的青衣卫特别想开口提醒陛下:您可别说了!
再说下去,非得把三公子气死不可。
偏偏谢珩对青衣卫视若未见一般,连近在眼前的三公子面色不善都当做丝毫不曾发觉,很是语重心张地继续道:“你与小叶是我的左膀右臂,等这不该有的旧情了个干净,你们日后便能简简单单、好好地做同僚,为兄再也不用你们两个的事头疼了。”
声落。
谢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想说什么又没法说的样子,到最后竟连平日最看重的尊卑规矩都不顾,直接拂袖而去。
边上几个青衣卫看得目瞪口呆。
谢珩却满目笑意,还不忘吩咐青衣卫们,“去跟着三公子,若看见那个倒霉催的被他撞上了,适时出手救上一救。”
就首辅大人现下这模样,谁碰上了都得去半条命。
众人连忙齐声应“是”,匆匆追了出去。
而前边的谢玹穿过重重宫门,一路上面无表情,稍微有些眼力见的宫人内侍瞧见首辅大人这模样都十分机灵地避到了一旁,连个多偷瞧他一眼的都没有。
他回了内阁就开
始提笔写信,领命跟来的青衣卫也不敢近前,只能趴在屋檐上偷瞧,低声猜测着三公子这究竟在写什么:
“这被陛下气得不轻,回不了嘴,也不可在纸上写些骂人的话吧?”
“这到底写的什么?离得这么远,也瞧不见啊!”
“我猜……是写给墨衣侯的?”
这话一出,一众青衣卫们都默了默。
底下的谢玹只写了几个字就把宣纸揉成了团,换了一张纸继续,如此反复数次,最后宣纸废了好些张,也没写出什么来。
他随手搁了笔,看向窗外。
如今已经是四月天,窗外桃李芳菲都被风落了许多,满地残红翻飞。
边境战报频传,叶知秋不说战无不胜,但是基本都是胜仗,照这样看,最多两三个月便回京。
听长兄今日所说,必然是要给她找个佳婿不可了,算算日子她六七月便可回京,天子下令为其选夫,不出数日便能定出人选来,八月中秋正是办喜事的大好佳节。
班师回朝,恢复女儿身,选夫,大婚,这些事好似已经近在眼前。
长兄觉得这是大好事。
或许所有人都会这样想。
谢玹心下有些乱,一时之间只想知道:叶知秋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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